因為她知道,自己老爹因為玄武門的事情,這輩子最不想提到、聽到、看到的便是兄弟相殘。
所以,杜構去利州絕不可能是杜荷提出的建議,如果真是那樣,李怡敢保證,最先倒霉的一定是杜荷,輕則斷腿,重則掉頭。
有了這樣的判斷,李怡難免會對杜荷生出一絲好奇,好奇這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父皇費盡心機的算計他,甚至不惜以皇帝的身份來構陷他。
于是,李怡來了弘文館。
然后……,心態崩了。
盯著若無其事的杜荷,一改之前的想法,一字一頓的說道:“杜荷,本公主要跟你打賭。”
“打賭?不稀罕。”杜荷搖搖頭,有些理解不了面前這丫頭的固執。
不就是公主么,有什么了不起,大唐的公主很少么,掰著手指數數,不下三十之多。
李怡一陣氣苦,心里把杜荷罵了一遍又一遍。
該死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公主,本公主不要面子噠?!
瞥了一眼滿課室“呲溜呲溜”舔著棒棒糖的吃瓜群眾,杏目圓瞪:“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本公主找人打斷你們的腿。”
得,惹不起!
瞬間,所有人都把頭扭到一邊。
“哎呀,秦兄,什么時候來的?”
“劉兄,劉兄,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做。”
一群慫貨,杜荷撇撇嘴,正想找個理由躲開,李怡又將目標轉到了他的身上:“杜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連一個女人的挑戰都不敢接受,虧你還有臉說自己是陸館主的弟子。”
杜荷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膀,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退無可退:“好吧,既然公主殿下都這么說了,外臣答應也就是了,只是不知公主殿下想要賭什么?”
李怡將頭高高仰起:“既然你說琴棋書畫詩酒花你都擅長……。那么,本公主跟你比算學,你我各出一題,答出者勝,答不出者敗,同時,敗者要答應勝者一個條件。怎么樣,敢不敢賭。”
“咳咳……”杜荷差點被口水嗆死。
真尼瑪神邏輯,比算學,你跟我提什么琴棋書畫?!
剛想點頭,覺得身邊有人在拉自己,扭頭發現竟然是長孫沖那貨。
“杜二郎,提醒你一句,十七公主在算學一道上就連館主都要說一聲厲害,要不要答應你自己看著辦。”
這么厲害?怪不得敢提出來跟我比算學。
杜荷詫異的看了李怡一眼,下意識忽略了十七這個數字。
李怡把長孫沖的話聽在耳中,驕傲的抬起頭,輕蔑的看著杜荷:“怎么,是不是不敢賭了?”
杜荷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
在這個雞兔同籠都是難題的大唐,比試算學,他還真不知道有誰能讓自己說出‘不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