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頭也是要臉的,人家一個小屁孩,在不足半柱香的時間里按照他的要求搞定了一首命名詞,質量高到讓在場所有人無言以對,他還有什么臉面去給人家當先生。
場面一度尷尬到不行,就連陸元朗都不知道應該說點啥才好。
自己這個學生收的簡直就是……太特么值了,詩詞方面簡直無可挑剔,不說碾壓大唐文壇,至少也稱得上獨樹一幟。
就是……,就是其他方面差了些,比如經學。
所謂經學,其實每個朝代都有不同,比如西漢,當時的經學只有五經,《詩》《書》《禮》《易》和《春秋》。
到了唐代五經演變成了九經,其中《禮》被拆成了《禮記》、《周禮》和《儀禮》;《秦秋》被拆成了《左傳》、《公羊傳》和《谷梁傳》。
等到了宋代,九經又變成了十三經。
至于宋真宗趙恒的‘勤向窗前讀六經’,其實指的是西漢之前的六藝,也就是《詩》、《書》、《禮》、《樂》、《易》和《春秋》,不過后來《樂》失傳了,更加上董仲舒一翻騷操作,六藝也就變成了西漢時其的五經。
當然,這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是前世今生,也不管是五經還是六藝,杜荷都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書拿起來,就是大眼瞪小眼,我不認識它,它也不認識我,愁的陸元朗一綹一綹的掉頭發,能想的招兒都想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杜荷照樣拿起書就困。
最后還是李世民比較善于處理此類問題,哈哈一笑說道:“沖遠教了個好學生啊,真如果沒記錯,杜荷之前應該是在國子監就讀吧,這小子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國子監功不可沒。”
乍一聽李二這話沒毛病,可細一品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什么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還不是說我不如他。
這一刀補的,扎心了好么。
不過,李二畢竟也是好意,孔穎達總不能不領情,回身應了聲諾,紅著老臉退到邊上舔傷口去了。
長孫無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終是沒有去勸,干咳一聲道:“陛下,陸館主,時辰差不多了,咱們是不現在就……。”
“慢著……”破鑼一樣的嗓音像是打雷一樣響起,程咬金晃著膀子擠出人群,往地中間一站,扯過杜荷:“小子,老夫也要考考你,答出來了還則罷了,答不出來,那個什么桌子和椅子就要送給老夫一套一模一樣的。”
杜荷都尼瑪聽傻了。
這老妖精,簡直也是沒誰了。
想要桌椅你就直說,老子又沒說不給,考考老子算怎么回事。
話說你認識字兒么?
呃……等會兒,這老……燈該不會是想要跟老子比比誰用斧子厲害吧?
那也太無恥了些。
正想著,陸元郎不干了,拍桌道:“程老匹夫,休要欺人太甚,速速把老夫的弟子放下,否則別怪老夫將程處默逐出弘文館。”
這要是放在普通家長,立馬也就慫了,畢竟娃在人家手底下,較上勁吃虧的終是自己。
奈何,老程不是一般人,大嘴一張呲牙道:“憑什么,憑什么他孔老兒就考得,老夫就考不得,瞧不起我們這些戰場上下來的廝殺漢是吧?”
“你……”陸元郎氣的胡子都抖了,卻拿程咬金毫無辦法。
滿大唐要說能治了這家伙的,一個是秦瓊秦叔寶,另一個就是李世民了,不過此時秦瓊并沒來,于是陸元郎只能向李二求助:“陛下,還望陛下替老臣做主。”
看著杜荷像小雞崽子似的被程咬金拎在手里,李世民的心里……就是特別的舒適,誰讓這小子放了朕好幾天鴿子,就是不來道歉,活該,就應該讓程妖精這個魔頭來修理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