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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日,弘文館又開學了,再次見面望著一瘸一拐的程處默,杜荷不勝唏噓。
這小子竟然沒被暴怒的老程打死,看來應該是親兒子沒錯。
程處默倒是沒覺著怎么著,依舊笑的沒心沒肺,在弘文館門前把兩把大‘德’往禁軍那里一存,屁顛屁顛就往杜荷身邊湊
見杜荷正抱著一本書在看,納悶問道:“二郎,這一大早的,看啥書呢?”
“《武德律》。”杜荷將書舉起來,在程處默面前晃了晃。
“看這東西干啥,老沒意思的。”程處默撇撇嘴,Duang的一屁股坐到杜荷身邊,然后又‘嗷’的一聲跳起來。
沒辦法,屁股昨天被他老子打腫了,一坐就疼。
杜荷翻了個白眼,活該,老子剽竊來的東西你都敢剽竊,沒被打死就知足吧。
等到程處默跳夠了,杜荷笑著說道:“這本書其實所有人都應該好好看看,畢竟知法才能犯法,如果你連最基本的唐律都不知道,犯了錯又如何讓自己脫罪。”
程處默:……
眾人:……
是這樣的嘛?
知法犯法還可以這樣理解?
艸,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了。
另外,你小子看《武德律》就是為了知法犯法?這是又打算對誰下手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
程處默晃了晃腦袋,哼哼唧唧說道:“那……那這個我也不看,反正只要我只要不造反,就算有再大的錯,最多也就是打一頓板子。”
好吧,一看就是個不爭氣的。
杜荷懶得跟這個憨憨多說,繼續低頭看書。
昨天他在城中看好了一塊地皮,打算出手買下來,苦于不知買房的規矩,又不想問人,只好跑來翻《武德律》。
書翻了一頁,發現程處默的大頭依舊在自己邊上,杜荷郁悶的把書合上:“有事?”
“沒啥大事,就是想問問咱們那個糖霜啥時候上市,我爹后天就要去漠北,他走了我就自由了,咱們把糖霜快點上市,等賣了錢好去喝花酒。”
杜荷一愣:“這個時候去漠北……你爹瘋啦?”
以他對歷史的了解,貞觀元年到貞觀五年這段時間正是有唐以來最冷的幾年,漠北草原每到冬季都會有大批牲畜被凍死。
甚至頡利之所以會被李世民所滅,主要原因也是草原氣候突然變的寒冷,但阿史那部卻依舊保持著對其它各部的高壓統治,最后導致各部紛紛叛亂,阿史那部落獨木難支,最終敗于李靖之手。
而如今,程咬金卻要在馬上入冬的時候去漠北,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程處默知道杜荷是好意,沒有計較他言語上的失當,悶聲說道:“這是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漠北今年又早早下了大雪,邊軍凍死凍傷無數,為了防止嘩變,我爹必須去坐鎮一段時間。”
邊軍凍死人了?
杜荷的第一反應就是戶部是干什么吃的,扭頭看向長孫沖。
長孫沖正巧抬頭,與他對視一眼:“別看我,我爹又沒貪戶部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