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李二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前天連夜趕制出來的椅子撞翻了都兀自不覺,死死盯著杜荷說道:“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呃……,微臣的意思是,明明緤花拿來制成冬衣御寒的效果更好,為什么一定要用絲綿來制衣呢,這多浪費啊。”
緤花!
這種只可以用來觀賞的花真的可以做成衣服?
你別說,經過杜荷這么一提醒,那白白的毛團子好像真的跟蠶繭差不多。
關鍵是,緤花這東西根本就不值幾個錢,許多人種植這個就是圖開花時候好看,等到花謝了,果子炸開露出白花花一團便會扯下來直接丟掉。
皺著眉頭轉了幾圈,李世民停下腳步:“杜荷,你確定緤花可以制衣?”
“那肯定可以啊,微臣可以……用他們兩個的人頭擔保。”杜荷指了指已經躲到遠處的長孫沖和程處默。
這兩個混蛋太不是人了,竟然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這里。
長孫沖二人目瞪口呆。
杜荷啊杜荷,你特么也是個人。
敢情拉我們兩個過來就是用腦袋給你擔保的唄。
嚇死爹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弘文館被先生折磨呢。
正為漠北大雪焦頭爛額的李二沒心思去管他們三個瞎胡鬧,招手叫來老太監:“鴻禎,你去一趟皇后那里,看看那邊還有沒有沒摘下來的緤花。”
“諾!”老太監應諾而去,才走出不遠,身后傳來杜荷的聲音:“那啥……,摘下來的也行,反正只要是那些白白的團子就行,多弄些過來,越多越好。”
老太監頭都沒回,帶著兩個小跟班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杜荷的囑咐。
御書房只留下李二和杜荷,長孫沖和程處默兩個沒義氣的全都找借口閃人了,一個肚子痛,一個屁股疼。
安靜的房間中李世民在杜荷面前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停下,居高臨下盯著他道:“杜荷,你能不能告訴朕,這段時間為何要如此一反常態的賣力表現自己,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窮唄!還能為什么。
杜荷眨巴著眼睛:“陛下,微是為了大唐的繁榮昌盛……。”
李世民臉一黑:“給朕說實話!”
“呃……”
說實話么?
太丟人了吧?
可不說不行啊,形勢比人強,李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次兩次還行,多了豈能不懷疑?
沒辦法了,死就死吧。
杜荷把心一橫,苦著臉說道:“陛下,臣也是沒辦法啊,這不是窮么。我哥跟我嫂子準備帶著錢跑路了,家里還有百十張嘴等著吃飯,外面還欠了一屁股債要還,臣要是再不上進,我爹的棺材板就要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