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是好,杜荷走了過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二公子,崔家的人被攔在外面了,你看……”杜崇指了指外圍崔家兄妹的方向。
杜荷順勢看去,立刻看到了正巴巴望著這邊的兩兄妹,略一沉吟:“我去接一趟吧,好歹都是親戚,若是不讓進來,嫂嫂那邊面上不好看。”
杜崇本想說自己去,可見杜荷態度堅決,便也沒說什么,直接跟在了他身后。
……
有了杜荷出面,崔家兄妹帶著兩個仆役輕松過關,可就是見面的時候稍微有點不那么愉快。
崔子瑜只是對著杜荷微微點了點頭,崔巧云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那么直接越過兩人,直奔杜構那邊而去。
杜荷都尼瑪傻了。
這什么情況,拿弼馬溫不當干部?
杜崇怒火中燒,想要上前理論卻被杜荷攔下,望著兩人的背影,無所謂的搖搖頭:“算了,今天是給我哥撐場面,別跟兩個跳梁小丑一般見識,鬧得大了顯得我杜荷沒有容人之量。”
“諾!”杜崇微微低頭,心中對二公子愈發高看了一眼。
二公子就是二公子,識大體,通人情,能人所不能忍,家族振興有望啊。
崔子瑜兄妹哪里能夠想到今日的場面全是杜荷一人之功,在他們看來,杜荷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家伙,一無爵位繼承權,二無財產繼承權,根本不值得他們去理會。
甚至說就連杜構,也僅僅是自己用來接近權貴的踏腳石,一個失勢的破落戶罷了。
往前走了一段,來到正在與李恪等人聊天的杜構面前,崔子瑜和妹妹崔巧云找了個機會先是對李老三等人行了一禮,接著轉頭對杜構問道:“妹婿,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杜構倒是沒什么特別地表示,笑著行禮道:“勞舅兄掛念,杜構甚是過意不去。”
這兩個是什么玩意兒?
李恪等人齊齊一愣,之前看在杜荷的面子上,對這兩人還算客氣,可這兩個家伙也太沒譜了吧?
人家杜構再怎么說也是國公的身份,你崔子瑜算什么東西,一個娘家堂兄的身份,也配讓他先給你行禮?
正納悶呢,卻見崔巧云招過身后仆役,對堂姐崔氏笑著說道:“父親知道堂姐與姐夫手頭緊,特地讓小妹送來百兩紋銀的程儀,還望堂姐收好,莫要讓姐夫拿去胡亂揮霍。”
崔氏,也就是崔若云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難看起來。
看不起誰呢,百兩銀子很多么,按照時價,換成銅錢不到七十貫,還胡亂揮霍,真有意思,當我們家杜構沒見過錢怎么著。
可是,對方到底是親戚,就算話說的不好聽,可禮卻是到了,不收總是不好。
正想讓身邊丫鬟收下,隨后跟來的杜荷卻笑著走了上來,從崔家仆役手中拿過了所謂的百兩紋銀,也就是十片銀葉子,隨手丟給小跟班杜安和小米各一片,余下的往自己懷里一揣,笑嘻嘻說道:“這多不好意思,我哥嫂去一趟利州,倒是讓崔大人破費了。”
“你……”崔巧云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杜荷,剛想呵斥幾句,猛然想到此地還有許多自己惹不起的存在,況且自家兄長的前程還指望著這些人。
壓下心中不滿的情緒,瞪了一眼杜荷說道:“杜荷,那是給你哥的程儀,你怎么可以拿走,快點還給你嫂嫂。”
所謂程儀,說白了就是紅包,也可以理解為親朋友好友出遠門時送上的路費。
只是,崔氏有些不地道,送程儀送銀子,這東西不保值不說,關鍵是很多時候根本花不出去,想要用必須去官府兌換成銅錢才行,而且還要按照時價來兌換。
是的,唐初的時候銀子并不是流通貨幣,這就好比在后世,你拿著價值四十七萬的二百斤純銀絕對不可能買到一套等價位的房子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