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當時那漁民就是這么教的,杜荷也就是這么記得。
如今,騎上真正的戰馬杜荷才知道,那些經驗都是特么扯毛蛋,怎么身體隨馬的動作起伏,你起伏一個我看看,這特么馬跑起來顛的跟電動小馬達似的,你不起伏還好,越特么起伏越是撞的屁股疼。
至于那個什么‘吁’,‘吁’個毛線啊,前后差著一千四百多年呢,‘剎車’的位置都不知道改了多少回了,杜荷喊的嗓子都啞了,也不見小白停下來。
可是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跑起來的小白速度至少也能達到達六十公里,不想掉下去摔得頭破血流骨斷筋折,就只能咬牙堅持。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小白自己停下來的時候,杜荷已經被顛的頭暈眼花只剩下一口氣了,隱隱約約看見四周全是大山,接著眼前一黑直接從馬上栽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杜荷只覺得四周一片昏暗,身邊似有木頭燃燒發出的噼啪聲,淡淡的松香味道縈繞鼻端。
我這是在哪?難道又穿越了?
應該不會這么倒霉吧?
正納悶呢,身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少郎君醒啦?醒了就起來喝口菜粥吧,荒山野嶺沒有什么好招待的,少郎君不要介意。”
聽著那蒼老的聲音,杜荷心情微微一松,還是熟悉的關中音。
他只是因為不會騎馬,過度緊張之下被小白給顛暈了,本就沒什么大事,休息一下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掀開身上蓋著的不知名獸皮坐起來,杜荷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土坯蓋起來的屋子里,身下是一張由木板搭起來的床。
屋子的中間,此刻正生著一堆篝火,火上吊著一只陶罐,里面應該是煮著什么東西,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正蹲在邊上往外盛著什么東西。
床腳的位置,一個看不出年紀的老者正坐在樹樁子上面借著昏暗的光線編著什么東西,看樣子似乎是一個筐。
“給,喝吧。”盛好粥,少年將碗塞到了還在打量周圍環境的杜荷手中。
杜荷看著碗里飄著的不知名野菜以及屈指可數的幾顆米,嘴角抽了抽,前后兩輩子加在一起,這樣的粥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他也知道,眼下這樣的情況才是真實的大唐,自己手里這一碗菜粥雖然看上去不起眼,甚至可以說它只是一碗水。
但對于這陌生的一家來說,能拿出為數不多的糧食來填飽他這個富家公子的肚子,沒有趁機弄死他趁火打劫,就已經可以算是大大的良民了。
杜荷不是矯情的人,更不是那種以自我為中心,覺得別人天經地義就應該圍著自己轉的逗·逼,所以在接過碗之后,默默將這份恩情記在心里,然后有絲毫猶豫,幾口將那一碗菜粥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將碗遞還給少年,笑著說道:“謝謝,我已經飽了。”
少年憨憨的撓了撓頭,咧嘴笑了笑,拿著碗跑去一邊將剩下的菜粥盛出來放到了一邊,然后獨自跑去門口蹲下,偷偷側眼打量杜荷。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杜荷惋惜的搖搖頭,可惜了,如此憨厚的一個少年,竟然是個啞巴。
“老丈,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在下記住了,只是還望老丈能將姓名賜教,他日回去必有厚報。”
“呵呵,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少郎君客氣了。”老者停下手上的活計,抬起滿是褶皺的臉:“只是不知少郎君為何獨身一人來驪山,可是路上遇到了歹人?”
“這里是驪山?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杜荷腦子一懵,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老丈,不知你們救我的時候可有看到一匹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