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倒是沒再刺激他,就是提了一嘴:“那個大唐制糖,要引起戶部的重視,該給的政策一定要給,不能讓投資的人寒了心啊。”
“諾,老臣明白。”長孫無忌有些牙疼。
現在提什么都行,就是別提糖,一提糖牙他就疼。
自己這張老臉算是丟光了,前幾天還信誓旦旦說糖霜不可能大賣,因為沒有銷售渠道,結果杜荷那小子倒好,搞出一個什么加盟商讓糖霜大賣不說,關鍵是提供銷售渠道的家伙們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昨天晚上大兒子回家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好不好,尼瑪,老子在家里營造的英明形象啊,一下子全都特么毀了。
這讓自己上哪兒說理去,明明就是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好不好,怎么能怪老子呢,他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啊,這能怪老子么!
不過,算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長孫無忌暗暗警告自己,以后關于杜荷的事情,自己干脆少發表意見,權當看不到或者直接裝傻。
李世民點點頭,很是厚道的沒有再提糖霜的事情,大舅哥已經夠郁悶了,就不要在他傷口上撒鹽了。
就是……莫名想笑怎么解?
……
與狂喜的紈绔們不同,李恪、李泰、李愔、長樂、豫章……等皇子皇女在得知糖霜大賣的消息之后表現的十分淡定。
賣吧!賣吧!
賣的再好也跟他們沒有一文錢關系。
就是想到自己的股份被老頭子直接收走那一幕,有些肉疼而已。
小十七李怡倒是沒像幾位兄長和姐姐一樣郁悶,錢嘛,夠用就好,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與錢相比,李怡更想知道的是,杜荷為什么會把糖霜如此賺錢的生意讓出來,自己一個人吃獨食不香么?為什么要辦什么股份公司,跟那些紈绔們分錢呢。
聽說杜荷在那個什么大唐制糖股份公司里面也只投了五百貫,錢并不多,與紈绔們持平。
明明是整件事的主導人物,最后卻與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吃大虧了好么,敗家也沒有這么敗的啊!
把錢拿出來跟父皇分這很正常,女婿孝敬老丈人嘛,可跟外人分算是怎么回事,問過本公主了沒有。
帶著這樣的疑惑,李怡來到弘文館。
此時正是弘文館放課的時辰,杜荷混在紈绔們中間呼朋喚友呼呼啦啦往外走,冷不丁聽到一個聲音:“杜荷,你過來一下。”
欸?
杜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由一陣頭大,怎么是這丫頭,誰煩誰不知道么。
有心不過去,卻不知被誰在后面推了一下,接著聽到程處默狼嚎一樣幸災樂禍的聲音:“二郎有事就先忙著吧,不用惦記兄弟們。”
我惦記你個鬼哦,杜荷臉都是黑的。
老子很不喜歡跟這些個皇女接觸好么,一個個沒什么本事還偏偏傲氣十足,毛病賊多。
盡管心中不愿,但杜荷還是保持著不失禮貌的微笑,來到李怡面前:“十七公主有什么事派人招呼一聲就好,何必親自前來。”
“杜荷,明人不說暗話,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明明糖霜的生意如此賺錢,你卻要拉這么多人一起?”沒有客套,沒有寒暄,十七公主就是這么直接。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傻夫夫的杜荷以為自己可以反抗命運,扭轉李世民的想法之外,其他人活的都很明白。
就好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陛下決定的事情,又豈是人力所能扭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