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突然有些后悔了,這小子特么就不是個好東西啊。
之前好像還惦記著老子從他家搶了十幾個銅火鍋的事來著:“小子,你之前該不是在騙老子吧,老子告訴你,你要是敢騙我,等老子傷好了,絕對饒不了你。”
“尉遲叔叔說的哪里話,小侄怎么會騙你呢!”杜荷摸了摸鼻子,好言安慰道:“而且尉遲叔,其實你這一次療傷可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如果成功了,這代表著大唐醫學界在外傷處理方面有了質的飛躍,將來戰場上的將士都會因為你而受益無窮,這可是潑天大的功勞啊。”
“真的?”尉遲敬德眨眨眼睛,感覺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
李世民嘴角抽動,忍不住看了杜荷一眼。
雖然他也同樣覺得如果按照杜荷的法子能治好尉遲敬德,將會對那些征戰沙場的將士有無窮的好處,可這種話從杜荷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有些不靠譜,這小子會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只怕未必。
杜荷不再廢話,拎起一壇由禁軍送上來的上好佳釀,稍微抿了一口,感覺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度,三十來度的樣子。
不管了,有什么算什么好了,反正現在已經入冬,傷口發炎的概率應該不是很大。
“尉遲叔,你先忍著點啊,可能有點疼。”
名留青史的誘惑下,尉遲敬德咬了咬牙:“沒事,來吧,不就是疼么,老子忍得了。”
下一刻,尉遲敬德后悔了。
這尼瑪哪里是疼,這特么簡直就是在拿刀子割肉好不好。
一壇又一壇帶著濃香的美酒佳釀倒在背上,疼的尉遲敬德都快抽了。
偏偏杜荷還特么在邊上不停的嘮叨:“陛下,這一步就是消毒,利用酒來殺滅傷口中的細菌。哦,正常情況是不用這么多酒的,不過這酒的度數不是太低了么,所以就要多用點。
什么?不不不,細菌是一種很小很小的生物,不借助工具人根本無法看到……,為什么不可能,佛門不是有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說法么,沙子都能成為一個世界,為什么就不能有眼睛看不到的生物呢。
啊?您想看看?這個……現在恐怕不行,沒工具啊,什么工具?顯微鏡,倍數越高越好,只要有顯微鏡在,看到細菌完全不是問題……。”
杜荷后面說的什么,尉遲敬德已經不知道了,一次次用酒來洗傷口,早已經讓他疼的暈了過去。
要知道,他畢竟是被黑熊給拍了一巴掌,就算躲過了要害,可那么大的傷口,光失血也足夠讓他虛弱了。
所以別看他之前喊的中氣十足,但實際上也就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
而杜荷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折騰他,實在是熊掌上的臟東西太多,如果不用酒好好沖洗,別看現在已經入冬,弄不好真的會出問題。
當然,你要說杜荷沒有替自己家那十多個銅火鍋‘報仇’的心思那也不對,畢竟這個時代是有麻沸散的,在給尉遲敬德治傷之前,他完全可以先把這老貨麻翻過去。
不過,在清洗完傷口之后,杜荷又犯難了,舉著用酒泡過的針線,滿臉的糾結。
吹牛·逼是一回事,真動手縫針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此時面前的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塊豬肉、牛肉,這特么拿針在肉里穿來穿去……老子也下不去手啊。
一連比劃了好幾下,最后杜荷終于還是慫了,把針重新丟回酒壇里面:“不行,我下不去手,換人。”
等著見識縫合術的眾人:“……”
下不去手你吹雞毛牛·逼,還特么比比劃劃半天,害的老子們浪費感情。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有了那么一絲的安慰,這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娃娃嘛,這要是能夠面不改色拿針去捅,朕還真就得防著點這心狠手辣的小子。
對著已經忙活的滿頭汗的杜荷擺了擺手,李世民說道:“康御醫,要不還是你來吧。”
“諾,老臣遵旨。”康御醫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聞言二話不說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只要不把人當人,就不怕學不會高明醫術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