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每每提及大唐,提到的往往都是包容并蓄,海納百川,卻不知這一切其實是建立在強大實力的基礎上的。
就如同成年人會包容孩子,那是因為孩子不會對成年人造成任何威脅。
大唐亦如是,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什么人能夠有資格成為大唐的敵人,于是大唐收起了鋒利的獠牙,露出和藹的笑容,對全世界說,來吧都來我這里吧,我可以包容一切,你們在我這里也可以得到一切。
但是在國家利益面前,這一切變了,沒人會在意那些異族會怎么想,這個時代沒有什么人道主義,更沒有國際精神。
康御醫等人雖然腹誹杜荷心黑手狠,但自己下起手來卻絲毫不見手軟,該切的地方切,該縫的地方縫,在某荷的指點下,不到一個時辰,連帶惠日在內的四個東瀛人就被處理的妥妥當當。
末了一個老頭兒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二公子,什么時候再給我們送來幾個,這幾傷的不夠重啊,最重也就斷了條胳膊,其它都是輕傷,縫個十針八針的也就完事了。”
杜荷就無語了。
都不行你還想怎么樣?
總不能直接拿刀子捅吧,真要那樣人拉回來還有沒有氣都不一定呢。
摸摸鼻子,杜荷無奈道:“差不多就行了,做人要厚道,這都每人縫十多針了,你還想怎么樣,總不能等人醒了之后發現腰子少一個吧!”
“既然杜奉御如此說,那就算了。”康御醫遺憾的嘆了口氣,瞅瞅兀自在昏睡中的惠日,心有不甘的說道:“他剛剛說肚子疼來著,老夫懷疑他得了腸癰之癥。”
艸,求你可當個人吧。
人家長個闌尾容易么,你說切就切?
話說你知道闌尾在哪兒么,老眼昏花的,萬一把什么不該切的給切了咋整。
“康老,算了算了,我看各位御醫也都累了,是不今天就到這吧,這東瀛人就算真得了腸癰,那也不差這一天對吧。”
沒辦法,眼瞅著康御醫已經磨刀霍霍,杜荷只能攔在這些老家伙和幾個東瀛人中間好言相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們放棄了替惠日切闌尾的想法。
……
次日一早,陽光明媚。
昏睡了一個晚上的惠日等人紛紛蘇醒,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緩了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兩個掙扎著看向受傷的地方,這才發現所有的傷處都已經包扎的整整齊齊,活動活動胳膊腿,除了有一絲痛感,竟不見絲毫不爽利的地方。
神乎其神,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東瀛武官性子急躁,第一時間將一個同伴身上原本包扎好的繃帶扯開,露出里面縫合好的傷口。
只看了一眼,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惠日喃喃道:“嘶,這,這傷口竟然是被縫上的,怪不得動起來絲毫不疼,大唐的醫術果然神鬼莫測。”
武官大咧咧說道:“這有什么,不就是把傷口縫起來嘛,看一遍也就學會了,等以后咱們的人受了傷,照做也就是了。”
“你懂什么。”惠日怒瞪武官一眼:“處理外傷的方式若真是如此簡單,昨天那老神醫又何必將我們全都迷暈過去。”
武官倒是不敢跟惠日發狠,被他喝斥一句,縮了縮脖子辯道:“那也比直接糊上一把草藥,然后聽天由命強吧。”
慧日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東瀛島上,對外傷的醫治方法還真就像武官說的一樣,受了傷就直接抓把草藥嚼碎了糊上,要是傷的重了,那就再找個陰陽師來蹦上一段。
至于有沒有用處,有多大用處,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破皮露肉之類的小傷還好,萬一傷口大點,那就是生死各半。
“好了,快點給他包上吧,不要給人看出來我們私下打開過。”回過神之后,惠日對手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剛剛拆開的繃帶復原,心中則打起了杜荷的主意。
近些日子,雖然他一直沒有得到大唐皇帝的召見,但卻打聽到了許多公開或半公開的消息。
萊國公府杜家二公子杜荷,現年十三歲,父親尚書左仆射杜如晦早逝,兄長杜構月余之前遠赴利州出任利州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