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日得意一笑,旋即面色一正:“都收斂些,莫要被人看出來,好歹也是咱們的救命恩人,現在就幸災樂禍,總是不好。”
“嗨!”包括武官在內的幾人神情一凜,垂頭應是。
片刻之后,有人問道:“大使,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惠日胸有成竹,氣定神閑:“杜荷被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必然心有不甘,我們正可利用此點來拉攏他。大島君,你找機會回一趟驛館,取些錢財出來,我們借探病的機會與杜荷繼續結交,只要他收了我們的錢,便算是有了把柄在我們手上,到時候,我們以此為要挾,讓他帶著我們去拜訪長安各大豪門。”
“這……能行么?您不是說杜家已經失勢了么,長安各大豪門會不會不給這個面子,若是被攔在門外,豈不是尷尬。”
“那怕什么,尷尬也是杜家尷尬,正好可以讓杜荷認清形式。另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杜家雖然失勢了,但影響力還是有的,就不能引我等入豪門,在一些不重要的部門幫我們安插一些人手問題也不大。”
“大使高見,我等自愧不如。”
倭國眾人商量已畢,信心滿滿出了院子,打算去探望杜荷一二。
畢竟命都是人家‘救’的,現在主人受了難,做為客人不露面(看熱鬧)有些說不過去。
只是,惠日等人怎么也沒想到,才剛剛出了院子沒多久,便迎面撞上了一伙人,為首的是一位俏麗可人的女子。
頭綰風流別致云鬢高髻,凝脂般的手碗上戴著藍寶石祥云紋飾手鐲,湘色撒花彩鳳紋長裙,身披淡紅色蟬翼紗散花錦,絲攢花結長穗腰帶上掛著折枝花的香袋,腳上穿的是錦鞋,整個人看似月里嫦娥。
惠日等人啥時候見過這樣的女子,一時竟停下腳步看的呆了。
而那女子則好似根本沒看到他們,就那么帶著兩個宮女,四個護衛自他們面前飄然而去,甚至連余光都沒有掃他們一下。
“這,這是……府上哪位小姐?”直到看著女子消失在遠處,惠日才反應過來,連忙對身邊帶路的杜家仆役問道。
仆役一臉的傲然,一副‘你怎么如此沒見過世面的’語氣說道:“這是十七公主李怡,我家公子的……”
仆役總算是反應快,沒把‘相好’好字說出來。
畢竟只是傳言,當不得真。
但就算如此,惠日也被驚到了。
十七公主李怡?杜荷竟然認識這樣的人物?
不是說杜家已經失勢了么?
怎么可能有公主上門?
這邊還沒等他想明白呢,又一伙人走了進來,人數不多,只有三個。
同樣對他們視而不見,彼此談笑著一閃而過。
這又是什么人?
惠日有些懵,看向仆役。
仆役不用他問,直接說道:“為首的是三殿下李恪,另外兩位一位是趙國公府的長孫沖,另一位是梁國公府的房遺直,這三位都是我家公子的知交好友。”
咕嘟……。
惠日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眼神閃躲,不敢再邊上武官大島正雄對視。
接著,一波又一波的紈绔接踵而來,江夏王府的李景恒,河間王府李崇義,衛國公府李德獎,英國公府李震……。
這尼瑪還是杜家失勢了?
杜家失勢了會有這么多頂級權貴子弟因為其二公子被皇帝打了板子,特地過來探望?
如果這樣的杜家都算失勢了,那要是如日中天會怎么樣?
玩笑開大了好吧!
想到前幾天自己在杜荷面前說什么在大唐皇帝面前替他美言幾句,就可以讓他飛黃騰達云云,惠日只覺得自己這張臉火辣辣的,那感覺就像被人正正反反抽了百十個嘴巴。
怪不得當時那個姓康的御醫總是會被嗆到,特么人家哪里是不勝酒力,分明是把自己當成小丑在看好不好。
而且,現在已經不是打臉不打臉的問題了,杜家若是如此強勢,那他拉攏杜荷的計劃完全就是在與虎謀皮。
現在,到底是誰抓誰的把柄,誰來控制誰,已經成了未知數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