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離譜了吧!
自己把自己的部下一個不留全部開革,這跟帶兵打仗的將軍把屬下所有將官,校尉全都開革有什么區別。
沒了下屬,你一個空筒子的少監能干什么,總不能親自上陣吧?
“長孫無忌呢?他怎么說!”李世民突然想起想要開革官員,必須經過尚書省的批復,杜荷瞎胡鬧,長孫無忌總不會也跟著鬧吧。
鴻禎的表情一下子變的怪異起來,猶豫片刻道:“聽說杜荷中午的時候親自去找過長孫仆射,不知怎么說做通了長孫仆射的工作,一舉拿下了十余份開革的手續……。”
好吧,既然尚書省的批文都發下去了,那還說什么。
杜荷的面子可有可無,但大舅哥的面子必須給。
李世民無力的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這些日子多關注一下將作監。另外,讓吏部在工部挑選一些后備官吏,實在不行,從工部調人填充將作監好了。”
“諾!”
……
將作監一次開革十余基層官員的消息在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里傳遍整個長安。
杜荷的名聲再次不脛而走,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談資。
有人說他是個傻子,剛剛上任第一天,就把自己所有的下屬全都開革了,將作監以后還能有什么作為?
有人說他有魄力,不聽話的下屬不開革留著干什么,長安不比地方,后備官員多到數不清。將老人開革掉,換一批新人上來,雖然短時間會對將作監有所沖擊,但從長遠來看,等到這批新人鍛煉出來了,無疑會成為杜荷的心腹。
一時間,眾說紛紜。
至于董科等人,其實沒人在乎,所謂的主持公道也不過就是鏡花水月。
在長安做官,能力什么的是其次,關鍵要有眼力,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一定要有數。
杜荷新官上任,對將作監肯定是兩眼一抹黑,這個時候只要稍微表一點忠心,又豈會落得被開革的下場。
……
與此同時,杜荷已經帶著周仁齊來到了城外隸屬于將作監的工坊之中。
城中的風言風語他并不清楚,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將作監不比其它衙門,這里講的是實力,只要你能把生產力提高上去,就算把閻立德都搬到,李二也不會說什么。
周仁齊經過尚書省一行,見識了杜荷的影響力之后,變的言聽計從。
杜荷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讓他帶路他就帶路,讓他叫人他就叫人。
將作監現在已經沒有基層官員了,他這個將作監文吏可以說是近水樓臺,只要表現的稍微好一點……。
“煤爐子在什么地方打造,帶我去看看。”草草在工坊外面轉了一圈,地方有點大,杜荷摸不清方向,轉頭問周仁齊。
周仁齊好歹也是將作監的文吏,哪怕不具體管事,但一些工坊的位置還是知道的。
當下指著個方向,小心說道:“就在那邊,冶鐵工坊,距離不遠,少監,您看要不要調一輛馬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