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他還敢來?”閻立德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裝病了,邁開大步出了書房,前奔前廳。
此時的杜荷正坐在前廳里看著面前的茶盞發愁,他現在很渴,但是看著茶里面飄著的那一層羊油,還是有些猶豫。
正煎熬著,忽聽一聲大喝傳來:“杜家小子,老夫的將作監都被你給毀了,你還敢來老夫府上!”
轉頭看去,怒發沖冠的閻立德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門前,須發皆張,怒不可遏,乍一看跟猛張飛似的。
杜荷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啥叫老子把將作監毀了,就將作監那德性還用老子去毀么?
杜荷原本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撇撇嘴擠兌閻立德道:“閻叔不是病的很重么?怎么自己一個人就出來了?嘶,我明白了,早上董科他們故意陷害我,這應該是閻叔授意的,對不對?”
閻立德老臉一紅:“胡說,老夫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骨,閻叔怎么想的自己清楚。”
閻立德氣的差點原地爆炸,這小子的破嘴也太損了,老夫只是氣不過,罵了一句,這家伙竟然……。
算了,一個小屁孩,不跟他計較了。
關鍵是計較了也沒用。
人都已經開革了,難道還能再找回來,別說這小子愿不愿意,自己也不愿啊。
空出那么多位置,多放一些自己人不好么,何必那些不識抬舉,或許還心存怨恨的家伙回來。
相著,閻立德長長呼出一口氣,走到主位坐了下來:“行了,你小子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夫還不傻,說吧,來找老夫什么事,可是將作監出亂子了。”
杜荷被這老頭兒閃的夠嗆,原本他都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結果老家伙卻虎頭蛇尾,把自己弄的不上不下。
郁悶的在閻立德下手坐下,杜荷轉著茶盞說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原料不夠了,找閻叔來想想辦法。”
“原料不夠就讓董……”閻立德話說了一半,陡然想起將作監已經無人可用,恨恨瞪了杜荷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算了,說說吧,什么原料不夠了,明天老夫去倉曹司走一趟。”
“鐵料,就是打造煤爐子的那種薄鐵,至少兩千張,大概兩萬斤左右。另外,制作煙囪的鐵皮也不夠了,這個至少需要五萬斤。”
閻立德被杜荷所說的數字驚到了:“你要這么多原料干什么?一下子用得了么?!”
“用不了?”杜荷咧了咧嘴:“閻叔,我還怕不夠用呢。今天一下午,將作監砸出了七百多個煤爐子,明天速度要是快一點,兩千個不成問題,要是趕趕工,估計三千個煤爐子的任務直接拿下也有可能。”
咣當……。
閻立德再也拿不住手里的茶盞,直接掉到了地上。
嘴巴不斷開合,跟得了腦血栓似的哆嗦著。
一下午打好了七百多個煤爐子。
將作監啥時候有這種能力了。
隔了好半晌,閻立德方才回過神來,緊張的問道:“賢侄啊,你說的是真的?今天一天打出了七百多個煤爐子?”
杜荷無所謂聳聳肩膀:“那你看看,東西就擺在那里,閻叔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呵呵,哈哈……好,好,太好了!”得到杜荷肯定的答復,閻立德樂的是手舞足蹈,臉上陰霾一掃而空,揚眉吐氣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將作監也有今天!哈哈哈……,這下我看他們誰還敢再看不起老夫,誰還再敢說老夫的將作監無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