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殿下殺伐果斷,能力了得,惠日佩服。”惠日奉承了一句,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漢王,堂堂一品親王,身邊竟然連個可用的親信都沒有,還要靠自己一個外人來撐門面,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吹牛·逼。
“那個誰,你,對,就是你,過來。”李元昌倒是沒想那么多,隨意叫來一個不知所措的將作監文吏:“將作監現在有多少煤爐子?”
“回,回漢王,這些事情之前都是周仁齊在管,小人,小人不知道。”文吏汗都出來了,緊張的要命,生怕被遷怒。
“周仁齊?剛剛走掉的那個?”
“是,是的。”
“沒用的東西”李元昌恨恨罵了一句,見文吏還在自己面前晃悠,更是怒火中燒:“不知道還不去問,快點。”
“諾,小人這就去。”文吏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將作監的工坊設在皇城之外,距離頗遠,跑著去至少也要小半個時辰。
不過那文吏卻管不了這么多了,反正跑一跑又死不了人。
等到那文吏離開,李元昌進到之前屬于杜荷的官署,大喇喇往主位上一坐,邊上早有人奉上茶水。
掃了一眼大氣都不敢出的一眾文吏,李元昌抿了一口茶水:“杜荷這兩天都做了些什么,有誰知道的,跟本王說說。”
“回漢王殿下,杜少監并沒安排什么具體的事情,只是調整了一下冶鐵工坊打造器具的流程……”
“胡鬧,調整流程干什么。”李元昌不等回話之人說完,便將手中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冷聲說道:“改回來,你去告訴冶鐵坊,一切照舊,誰敢擅自改動,本王讓他生死兩難。”
“諾,小人這就去。”人隨聲動,屋中轉瞬間又少一人。
李元昌冷哼一聲:“杜荷小兒膽大包天,竟然敢插手將作監打造的事物,也不看看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將作監每日打造煤爐千余,這也是他能插手的?擅自改變打造流程,真是不知所謂。”
“殿下說的是,杜二公子估計是立功心切吧。”惠日在一旁笑著說道。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跟李元昌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將作監在開革了一部分官員之后,產能大增,杜荷定是覺得這樣顯不出自己的能力,故意對冶鐵坊的流程做了調整。
這樣一來,只要將作監在十天之內完成了工作任務,他就可以對外說這一切其實都是在他的主導下進行的。
至于說將作監產能大增是因為杜荷調整了生產流程所致。
這就像一個人每頓最多能吃一斤糧,你讓他改變吃東西的順序,立刻就能吃十斤一樣,根本不可能。
除非這個人原本就能吃十斤,而以前只吃一斤。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杜荷改過的東西再改回來,反正也不影響產量,改回來之后就徹底斷絕了杜荷在將作監造成的影響。
想著,李元昌對幾個叫不上名字的文吏吩咐道:“你們,立刻寫一份告示,給本王貼到外面,就說杜荷之前在將作監的一切行為屬于肆意妄為,現在已經由本王撥亂反正,將作監所有工序一切照舊,聽明白了沒有。”
文吏們不敢多言,應諾而去,只余惠日等人的官署內,傳出李元昌陰惻惻的聲音:“杜二郎啊杜二郎,任你再聰明,也要讓你喝老子的洗腳水,想在將作監出風頭,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