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回頭李二遷怒自己,那也就是一刀的事,總好過獨自一人被慢慢憋死。
杜荷越想越怕,他不是什么大無畏的戰士,也沒有什么崇高的理想,面對死亡,很難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掙扎,努力掙扎。
杜荷像只瀕死的魚,拼命的彈動自己的身體,想要發出一些聲響來吸引外面人的注意,至于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他們把自己裝進棺材里的,這都不重要,他只希望現在還在長安城里,最好有巡邏的武候在邊上經過,聽到聲音之后會將自己救出。
只是,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的。
他身上的繩子綁法十分特殊,不管他如何掙扎,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哪怕一根指頭,努力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折騰的滿頭大汗,連半點動靜也沒折騰出來。
無盡的黑暗之中,杜荷能夠感覺到身體的震動,也能感覺到外面的喧鬧,等待死亡降臨的過程中,他的心跳不住加快,恐懼啃食著他的心肝。
他想喊,可是喊不出來,他想動,可是動不了。
他憤怒,他委屈,他憎恨……,漫長的等待中,似乎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被拉長,杜荷漸漸忘記了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傳來的震動停止了,杜荷知道,自己的生命應該是走到重點了,要不了多少時間,自己就會因為缺少氧氣被憋死。
然后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的腐爛,不知多少年后,運氣好的話,或許會被人從地里挖出來,數不清的磚家和叫獸會圍在自己的身邊,研究這個傻·逼為什么死的這么奇怪,身體像根棍子十分安詳,可嘴巴卻長的大大的像是在咆哮。
吱呀呀……
一陣讓人酸倒牙的聲響突然傳進杜荷的耳朵,新鮮的冷空氣涌進來,接著眼前突然一亮。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杜荷條件反射的閉上的眼睛,還沒等他適應,王蘇蘇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杜荷,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么容易的,我說過,會讓你萬劫不復。”
杜荷沒有說話(事實上,想說也說不了),張開眼睛就那么冷冷的盯著面帶得色的王蘇蘇。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王蘇蘇,她終于成功的在他的心里占據了一定的位置。
嘴巴里的布條被人摘了出去,活動了一下麻木的下顎,杜荷躺在棺材里面,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十七應該沒在你手里對不對?你手里的那個梅花簪子,應該是偷來的,對不對?”
“不,是李元昌派人偷來的,然后交給了我。”王蘇蘇沒有絲毫隱瞞,直接把李元昌給賣了,最后又補充道:“其實你現在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你現在已經落到李元昌手里了,以他恨你的程度,說不定你現在已經變成了幾堆臭狗屎。”
李元昌么,怪不得能夠拿到那支梅花簪。
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杜荷卻相信了王蘇蘇。
“你想怎樣。”所有的疑惑解開之后,杜荷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從王蘇蘇之前的話里,他能夠聽出李元昌有殺人滅口的心思,可就算如此,她依舊逃出來了,而且還把自己也帶了出來。
僅憑這一點,這個女人就不能等閑視之。
“我當然是想要讓你死,別問為什么,你讀了那么多書,應該知道女人心海底針,所以不要什么事都問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想讓你死就對了。”
王蘇蘇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的很平靜,就像在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樣,絲毫看不出在杜家老宅時的瘋狂。
女人,果然都是心機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