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傻丫頭,為父的病為父心里有數。”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提到的小野妹子。
只見他渾濁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王蘇蘇,漸漸的竟有淚光浮現,嘴唇蠕動間,一直念叨著‘像,真像’之類的詞匯。
不知過了多久,小野妹子將目光轉向惠日:“惠日,老夫想要求你一件事。”
惠日隱約間猜到了什么,拉住小野妹子的手緊了緊:“小野君說吧,只要惠日能做到,一定傾盡全力。”
“蘇蘇,蘇蘇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我和她娘沒照顧好她,我想……等你們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把她帶上。”
“父親……”聽到小野妹子交待后事般的語氣,王蘇蘇淚如雨下,扶著他骨瘦如柴的身體,泣不成聲:“父親,女兒哪里都不去,女兒以后就一直陪著您。”
“傻丫頭,落葉總要歸根吶,聽為父的話,以后就跟著惠日吧,讓他帶你回倭國,回去家族。”
“父親……,你……”
“為父不行啦,原本還想等著看你出嫁,現在看來是等不到了。”小野妹子嘆了口氣,輕聲對王蘇蘇說道:“你娘已經給我托夢好多次了,說是地下冷,太孤單,蘇蘇,為父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怪她,不過這么多年都過去了,該放下的東西就放下吧,等為父死了之后,將為父與她埋在一起,也好讓她不那么孤單。”
說完這些之后,小野妹子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顯得更加萎靡,似乎之前說那些話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王蘇蘇本想留在屋中陪著他,但是惠日卻在此時給她打了一個眼色,將她叫到了屋外。
“蘇蘇,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成功的抓住了李元昌的把柄,陷害了吳王,又抓到了杜荷,可以說,如果沒有你這次的計劃絕對不可能成功。”
王蘇蘇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著。
兒時的一幕不斷在腦中浮現,或是在父親的陪伴下學習書法,繪畫,或是在父親的陪伴下放風箏,捉小鳥,一切都是那么溫馨。
但是后來,一夜之間之前的一切全都毀了,兇神惡煞的官兵沖進了自己的家,抓走了家里所有的人,自己也被送進了教坊司。
從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父親,盡管經常會在夢里夢到兒時的場景,但夢總會醒來,醒來之后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前幾在,這個惠日找到了自己,拿出了父親當年的一塊玉佩,自己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東瀛人,父親是東瀛派來隋朝的遣隋朝,身上還肩負著某些特殊的使命。
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父親的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聽從了惠日的安排,找到機會激怒了杜荷,挑撥他與李恪之間的關系,然后又去找李元昌獻計。
她其實并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是想快點見到自己的父親。
現在,父親見到了,只是他已經沒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再也不能陪著自己畫畫,也不能陪著自己放風箏。
“還要我做什么?”收回思緒,王蘇蘇冷冰冰的對惠日問道。
“去威脅李元昌,從他手中拿到冶煉鋼鐵的配方和技術,還有投石機,床弩,強弓,的制造技術,只要拿到了這些,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惠日并不介意王蘇蘇的態度,只是她聽話,態度如何其實并不重要。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父親怎么辦,你知道他已經活不了多少天了,我要陪著他。”
“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你父親活下去,只要你聽話,我可以找來大唐最好的醫生替他看病。”惠日就像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拼命的誘惑著王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