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個晚上,杜荷一大早便被李怡從睡夢中喚醒,在小米的幫助下渾渾噩噩的洗漱更衣,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車中杜荷頂著一對黑眼圈,哈欠一個連著一個,就跟犯了煙癮似的,臨近長安城的時候,挑開車窗的簾子,指著外面道:“我說小十七,你瞅瞅外面,這天都沒大亮呢,現在進宮是不是早了點?皇帝陛下好不容易休息這么幾天,你好意思打擾他休息么!”
“少廢話,別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我父皇每天卯時之前就會起床,才不像你,懶得跟豬一樣,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來。”李怡白了他一眼,在杜家老宅等消的這兩天,閑來無聊之余,她已經從小米口中把杜荷的情況了解了一個大概。
本以為這樣一說,杜荷怎么也會不好意思。
結果沒想到,杜荷呵呵一笑:“呵呵,我覺得你對豬似乎有些誤解,如果你養過豬就會知道,其實豬起的并不晚,甚至比人都早。”
想到滿身都是泥巴,頂風臭三里的豬,李怡不禁一陣惡寒:“我……,本公主怎么會去養那種臟兮兮的東西,你……,我懶得理你。”
“不養沒關系,但有些東西是常識,不了解的話會被人笑話。就像前段時間有人跟我說什么除非母豬會上樹,真有意思,說的好像母豬不會上樹,公豬就會上一樣。哦對,還有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就好像狗睡的真的很晚一樣。”
杜荷滔滔不絕的說著,李怡的白眼球亂飛,黑眼仁都快要飛到太陽穴里去了。
最后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杜荷道:“你打算怎么辦?那些東瀛人如此可惡,你不會就這么放過他們了吧?”
杜荷聳聳肩膀:“不然呢?大唐有上千萬人口,他們隨隨便便找個地方一躲,都夠我找上好幾年的,要是躲進山里,別說好幾年,就算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找得到。”
“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人為了活命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杜荷望著車窗外越來越熟悉的建筑,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惠日那老小子能躲起來,難道他的老巢還能躲起來?老子找不到他,還找不到他日本四島?”
“日本四島,那是什么?”
“呃……”杜荷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大唐這個時候小鬼子還沒改國名呢,吱唔片刻感覺李怡應該并不知道倭國的具體情況,于是說道:“東瀛雖然孤懸海外,但他們的領土并非是一個整體,而是四個大島。不過,目前他們只在其中一個叫本州島的大島上生活,其余三個島還只存在一些土人,嗯……有些類似于我們這邊的南蠻。”
“哦,原來是這樣。”李怡顯然對這些并不怎么感興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去想。
……
說話的工夫,馬車已經進了皇城,守城的禁軍在知道了杜荷歸來之后,第一時間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宮里,等杜荷來到兩儀殿御書房的時候,李世民已經在這里等他有一會兒了。
待到杜荷上前行過禮之后,李世民略帶著調侃說道:“還不錯,沒缺胳膊少腿兒,精神也還行,看來朕是白替你擔心了。”
“臣一時沖動,讓陛下擔心了,臣……慚愧。”
李世民擺擺手:“行了,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跟朕說說,那個王蘇蘇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個女子,怎么有這么大的膽子。”
杜荷低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甚至包括一些自己的猜測,也都跟李二講了一下。
聽到事情竟然涉及到了李元昌與李恪,幕后的操縱者竟然是那些不怎么受人待見的東瀛人,李世民忍不住拍了桌子。
“又是東瀛人,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綁架我朝庭勛貴不說,竟然還敢陷害皇子。來人,傳朕的旨意,全城緝拿東瀛遣唐使,一干人犯全部送往大理寺嚴加審問。”
“諾!”門外有人應聲而去。
杜荷卻搖了搖頭:“陛下,現在抓人怕是來不及了,那些主事的估計早就跑了,臣從那里人手里逃出來已經兩日有余,這么長時間,足夠他們將所有人全部撤出長安。”
“你懂什么。”李世民鄙夷的看了杜荷一眼:“朕當然知道他們主事之人已經跑了,之所以要抓他們,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若是臨時起意,城中必會下許多人,若是早有預謀,朕自然是一個都抓不到。”
好吧,皇帝的想法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