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去之后,見到面色陰沉的長孫無忌和愁眉不展的御醫,杜荷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老家伙還有心思在外面陪著御醫說話,那就說明長孫沖的問題不大,至少沒到馬上就死的程度。
“杜家小子,你昨天到底給沖兒送的什么東西,為何……為何把他害成那個樣子。”這是長孫無忌見到杜荷的第一句話,挺沖的,一副問罪的樣子。
杜荷倒是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就算是養條狗,被人弄到半死不活,主人都得急眼,更何況親兒子呢。
“長孫伯伯,您別急,我昨天送給沖前的的的確確是一瓶正常的香水,這東西皇后娘娘和楊妃娘娘都在用,應該不會出什么太大的問題。”杜荷信誓旦旦的說著。
來的路上他認真的琢磨了一下,覺得長孫沖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應該是皮膚過敏所致,否則沒道理皇后、楊妃、小十七、長樂用了都沒事,換成他就出事了。
只是,長孫無忌現在哪里還聽得進去這些,一夜未睡的他,瞪著兩只紅通通的眼珠子:“老夫不管你送的到底是什么,反正要是沖兒有個三長兩短,老夫跟你沒完。”
杜荷沒接話,這種話不好接,岔開話題說道:“長孫伯伯,沖前現在在哪兒,我身后這位是神醫孫思邈,你看……”
“孫神醫?”聽到孫思邈的名號,長孫無忌眼前一亮,再也顧不上杜荷了,將他扒拉到一邊,沖到老孫的面前:“神醫,您可一定要救救沖前啊,老夫還指望他將來繼承家業,他……,他可不能有事啊。”
孫思邈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杜荷的香水他是知道的,而且也參與了配制,知道里面都是些不致命的東西,就算是真的喝了問題也不大。
但就算如此,他依舊沒有大包大攬的打包票,而是含蓄的說道:“長孫仆射放心,若是能救,貧道當盡全力。”
“多謝神醫,請神醫隨老夫來,犬子就在后面不遠。”人命關天,長孫無忌沒有過多的客氣,主動帶著孫思邈向后宅而去。
杜荷與坐在一邊表情尷尬的御醫自然不會繼續留在前面,也跟著去了后宅。
長孫無忌的府邸并不比杜家小,老大的宅子,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長孫沖的院子,進屋一看,長孫沖正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先到一步的孫思邈正在給他把脈。
杜荷靠在門框上向里面探頭看著,過了一會兒,只見孫思邈雙眉緊鎖站了起來:“奇怪,長孫公子身體康健,沒有任何病癥。”
沒病?長孫無忌看看要死不活的長孫沖,又看看孫思邈,最后看了看同樣站在門口的御醫。
話說從打昨天晚上長孫沖發病開始,御醫就被請到家里來了,摸脈摸了一個晚上,得出的結論跟孫思邈沒有任何區別,都是沒病。
可特么沒病不死啊,真要是沒病,昨天晚上兒子叫的那么凄慘,難道是裝的?
杜荷這會兒趁著沒人注意自己,偷偷溜到了長孫沖的床邊,納悶的問道:“我說沖前,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把香水喝了?”
“你當我傻啊?”長孫沖有氣無力的咕噥了一句。
杜荷點點頭,沒喝,沒喝就好,問題應該不大:“那你是怎么用的,詳細說說,我看是不是你的皮膚對香水過敏。”
“還不就是按你說的,涂,涂在那,那個地方。”長孫沖吱唔了一句,目光向下。
“哪個地方?”杜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順著長孫沖的目光看去,頓時氣的火冒三太,跳著腳罵道:“誰跟你說香水是往那個地方用的了?!你特么是不是傻!那是給女人用的,是涂在衣服上的,作用跟香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