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其實已經極力在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對待望遠鏡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是漫不經心,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李靖,望遠鏡并不是什么稀世之寶,而是人造的,當然制作的確麻煩一些。
可杜荷又不能說這東西不值錢,畢竟是大唐第一臺望遠鏡,要是真不值錢,李靖也不可能出一百貫買下來,還以為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
不過,好在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發生的事情,離開李靖家之后,他便去了李恪的王府。
如今的吳王府名聲很臭,臭不可聞。
主要原因便在于從半個月前這里一天到晚不分時間的會有嗩吶的聲音傳出來,那聲音大的嚇人,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半個坊市都在那尖細的聲音中顫抖。
周圍的鄰居都被折騰成這樣,惠日的模樣更加的慘不忍睹,人都瘦的脫相了,眼窩深陷,精神恍惚,稍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跳起來。
見到杜荷,看到他身后的谷老大,見了鬼一樣跳起來,神經質的喊道:“大唐皇帝萬歲,大唐帝國萬歲……。”
“瘋了?”杜荷有些疑惑,看向谷巖峰,目光復雜。
原本好好一鬼子,就這么給玩兒廢了!
“沒有,就是神經了,平時說話的時候挺正常的,估計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問題了。”說話的是四大剛金中的老二,沒辦法聽老大說話太累。
“哦。”杜荷點點頭。
話說這小鬼子挺皮實的,這都半個多月了,這家伙加起來還都沒睡上六個時辰,熬到現在只是有點神經質的傾向,絕對可以稱得上意志堅定。
“惠日,好久不見?”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杜荷表現的像是惠日的老朋友一樣,似乎這家伙被整成現在這個樣子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特沒心沒肺。
“杜,杜公子,好,好久不,不,不……”
“見。”杜荷習慣性的補上最后一個字。
沒辦法,有谷老大這樣的手下,這都條件反射了。
“呃,是,是好久不見。”惠日的表情有些扭曲,望著杜荷仇恨中帶著解脫,憤怒中帶著釋然,絕望中帶著懊悔。
“王府的日子還成吧,你知道的,我家里地方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在吳王府稍住一段時間。”杜荷翹起二郎腿,想了想又放下了。
這樣做雖然比較舒服,但咱是正面人物,必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翹著二郎腿,叼著雪茄的那些一看就是妥妥的反派。
惠日接連半個月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人早已經被疲勞審訊折磨的快要瘋了。
死想死不了,想活活不成。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認慫。
“托杜公子的福,小人住的還不錯。”惠日頓了頓,費了半天勁,整理好思緒,語氣堅定的說道:“這半個月,小人深刻的反省了以前的行為,對之前的做法深感愧疚,好在沒有釀成大禍,否則真是百死莫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