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給你哥哥辦事,老子都懶得登這個門。
崔子瑜卻在此時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別問了。崔文禮,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告訴杜荷,就說本公子謝謝他的厚愛,不過這司丞一職本公子受之有愧,讓他另選他人吧。”
呵呵。
崔文禮心中冷笑,對著崔子瑜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這人啊,已經沒救了,就他這脾氣要是再不改改,估計家族離倒霉也就不遠了。
望著崔文禮離開的背影,妹妹崔巧云有些不解:“兄長,他到底來干嘛來了?之前他不是跟著那賤婢一起去了利州么,怎么又回來了?”
“是我識人不明。”崔子瑜冷冰冰的說道:“本以為杜二郎接了稅稽司的差事獨木難支,打算去幫他一把,結果沒想到,卻讓他好一頓羞辱,稅稽司司丞,從七品下,哼,好大的官職。”
“杜荷竟然只讓兄長去稅稽司做一個跑腿的司丞?”崔巧云微微變色,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長安,京歸重地,三品滿地走,五品不如狗。
兄妹倆久居長安,見的都是些達官顯貴,接觸的也都是些風流名士,紈绔子弟,平時聊天談的都是國家大事,區區從七品的司丞,走在大街上他們都不會正眼去看。
現在,杜荷竟然讓崔子瑜去他手做一個司丞,這樣的親戚,簡直豬狗不如。
“兄長,你說會不會是崔若云那個賤人從中作梗?否則杜荷與兄長一無仇,二無怨,以兄長在長安城的名聲,若說要去幫他,怎么也會給兄長一個從五品郎中的位置,斷不會只有區區從七品。”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杜荷此人睚眥必報,是個典型的真小人,你忘了上次在灞橋送杜家大郎的時候,咱們落過他面子的事情了,說不定他因此懷恨在心,故意報復我也說不準。”
……
人往往就是這樣,善良的人總會用善良的目光去看這個世界,然后他看到的全都是善良;而心性惡毒之人卻從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摩別人,所以他們眼中全是惡毒。
杜荷其實早就把灞橋上的小插曲給忘的干干凈凈,雖然當時他也想過等到某天坑崔子瑜一把,但后來這不是給忘了么。
忘了就忘了,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個小人物而已。
但現在,這個小人物讓他很厭惡,給臉不要臉,從七品下的司丞都滿足不了他的味口,怎么著,還想老子把這個高配的戶部侍郎讓給你咋地。
不識抬舉的東西,等有機會看老子怎么搞你。
崔文禮的回話讓杜荷有些生氣,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站在廚房的鍋灶邊上,一邊用鍋鏟翻炒著里面已經略微有些卷曲發黃的茶葉,一邊笑著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算了,不想來就不來吧,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二爺,大人大量,小人佩服。”崔文禮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