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吐谷渾聯軍代表葛爾·陵欽隨聲附和:“真珠毗伽可汗說的是,戰陣之上瞬息萬變,草靶雖然可以減少傷亡,但卻無法展示真正的戰斗力。
況且,戰陣之上講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按照貴國所制定的方式,騎兵沖到一半撤下來,再上陣的時候難免會影響士氣。”
“我方同樣贊成真珠毗伽可汗的意見,也支持葛爾將軍的說法。衛公是軍法大家,應該知道無論進攻還是防守,講的都是一個連續性,貿然打斷進攻節奏,似乎不管對哪一方都有些不公平。”
泉蓋蘇文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語氣也算平和,但不管怎么看,笑容里面都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味道。
不服,對,就是不服!
高句麗與大唐相比并不差什么,憑什么老子要當屬國,以前又不是沒打過仗,前隋的時候楊廣帶著百萬大軍來打高句麗,最后不還是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回去了。
大唐不過就是地域大了些,人口多了些,真要打起來,未必老子也就怕了你們。
李靖的眉頭微微皺起,此時除了西域諸國聯軍和大食、波斯三方,其余幾方態度十分明確,要打就真刀真槍的拼,不打就算了。
說實話,他同樣也想直刀真槍的打一場,如果這次的軍演只涉及三方中的一方,就此答應下來也沒什么。
可問題是,現在各方聯軍都在,人數加在一起足有七八萬人,而大唐一方參演部隊只有五千,就算再加上邊軍三萬人,人數也并不戰優。
更何況,這三方顯然是抱著車輪戰的意思來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從士氣上來講,對方也有明顯的優勢。
怎么辦,答不答應,個人感情上,李靖想的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帶來的人安安全全帶回去。
戰陣之上刀劍無眼,長安的那些老兄弟相信自己,把自家兒郎全都塞進了參演部隊里面,這要是真的死上幾個,回去怕是沒辦法交待。
可理智卻在告訴他,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輸,不管那些人提出什么樣的條件,自己都必須答應下來,就算自己這邊的人全都死光了,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大唐的尊嚴不容冒犯,大唐的尊嚴不容侵犯。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理知戰勝了感情,李靖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看來之前是吾等考慮不周了,也罷,既然如此,那本總管就舍命陪君子,與諸位好好做過一場,只希望在場的諸位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哼,瘦驢拉硬屎,色厲內荏罷了。
真珠夷男也好,葛爾·陵欽也罷,包括泉蓋蘇文在內,不約而同得出一個結論。
李靖怕了,說什么不要后悔,不過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嚇唬人的把戲而已。
“好,要的就是衛公這句話,既然如此,我方回去準備,明日便由我方出戰第一場,咱們比拼一下野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