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此處便是陰山,對面便是胡馬,你,可曾記得自己在太極殿上所作的那首詩!”
李靖目光灼灼,刺的杜荷臉頰生疼。
不過你還別說,之前那份猶豫與擔心卻已經冰雪消融。
是的,國家的尊嚴需要熱血去守護,民族的強大必有有人去犧牲。
老子是宅男不假,但老子的血卻是熱的,不就是個死么,大不了老子第一個。
“艸,干了!”杜荷狠狠一跺腳,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伯伯,小侄今天在這里給你保證,除非我死了,否則任何一個番人都別想踏足老子腳下這片土地。”
李靖:“……”
跟誰面前稱老子呢?!
不過算了,士氣可鼓不可泄,就放過他這一回好了,有什么事大不了等這場對決結束了再說。
李靖無語的想著,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杜荷那小子好像是真的瘋了。
“來人,去城里,把余下的火藥都給老子推出來,給老子擺到軍陣前面去。”
杜荷的命令讓劉仁實等一眾紈绔直接傻眼:“啥?二郎,你特么瘋了?!”
“老子沒瘋,今兒就是今兒了,對面的吐蕃人想要咱們的命,老子就把這條命擺在這兒讓他們來拿。”
杜荷把頭盔摘下來往地上一摔,也不理那些紈绔,只大聲吼道:“稅稽司的崽子們,對面吐蕃人看不起咱們,區區一萬人就想搞定咱們,告訴老子,你們怕嗎?!”
“不,不怕!”聲音有點虛。
一萬騎兵啊,很少么?
杜荷一只腳踏在頭盔上:“艸,大點聲,老子聽不見!”
“不怕!”這次聲音大了許多,算是有點氣勢了。
不過,這還不夠。
被逼到這個份上,退不能退,杜荷只能逼著自己頂上去,手下士氣不夠,那就給他們打雞血好了。
望著下面多少有些蔫吧的馬步兩軍,杜荷撇撇嘴:“一群瓜慫,這點人就把你們嚇住了?!你們的血性哪里去了?!
你們可還記得秦時的: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誓不休戰?
你們可還記得漢時的: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你們可還記得前隋的:四方胡虜,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國,亡其種,絕其苗裔?”
三代的誓言,就連李靖都聽的有些上頭,更不用說下面那些紈绔和下面沒讀過幾天書的大頭兵,一番煽動下來,個個眼珠子通紅。
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對面的吐蕃、吐谷渾,遠方的薛延陀、高句麗不正是在侵犯著大唐威嚴。
杜荷冷著一張臉,望著下面黑壓壓一片人頭,總覺著還差了點什么。
想了想,又繼續大聲吼道:“都特么瞎激動什么,誓言再好,那也是別人的,你們的誓言是什么?!告訴我,你們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