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讓我去西南平叛?”靜靜的聽完李靖的安排,杜荷一下子跳了起來:“李伯伯,西南跟我有啥關系,為啥是我去!”
“這是陛下的旨意。”李靖抖出一份圣旨:“要不要我給你念念?”
“不,不用了。”
杜荷不是不相信李靖,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調兵數千,這老家伙如果不是活夠了,手里肯定會有李世民的旨意。
只是,杜荷是真的不想去西南。
大唐時期的西南跟后世的西南那是絕對沒法比的,煙瘴遍地,毒蟲毒草數之不盡,只要不是傻子沒人喜歡去那邊。
奈何,李世民的旨意已經下了,不想去也得去。
李靖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重新把圣旨收起來,對著杜荷擺了擺手:“行了,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就回去準備一下吧,帶上你的人,立刻出發,回去經過長安的時候,會有人給你提供補給。”
杜荷無語,就這么把自己給打發了,一點其它的交待都沒有,你倒是跟我說說那邊的實際情況啊,僚人叛亂到底是怎么個叛亂法,有多少人,有多少個州府,什么都不說就讓老子過去,合著不拿老子的命當命是吧。
大唐實行的是羈縻州制度,其特點有些類似于自治區,奉行以夷制夷,各羈縻州的主官都是當地的土司或者頭人,收上來的賦稅用于自治,不用上繳國庫。
或者說,這些羈縻州相對于大唐來說,更像是國中之國,除了不準稱國王之外,其實跟一個小國家沒什么區別,只是奉李二為主,每年象征性的進貢一點特產,然后再厚臉皮索要一些回禮。
真說起來,這種形式上的東西純熟皇帝好大喜功的產物,沒年收不上稅不說,如果羈縻州受了災,國家還要負責拿出錢來振災,得不償失。
當然,杜荷不是沒有同情心,好歹也是后世過來的人,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道理還是懂的。
可問題是,這些用來振災的錢真的落到實處了么?
沒有!
這些錢其實全都被那些土司、頭人給中飽私囊了,下面的百姓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朝庭有發過振災的糧款。
而所謂叛亂,也是因為土司、頭人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煽動治下的族人起來鬧事,打砸搶燒,無惡不作。
一群傻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自以為占了便宜,其實……虧大了。
……
不知不覺,又是金秋九月。
杜荷騎在馬上,遠遠眺望著長安巍峨聳立的城墻,與離開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城頭上那些旌旗的位置都沒有變過。
來到大唐一年了。
一年前,自己還是個傻乎乎的宅男,一腔熱血。
一年后,自己已經滿手血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