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二郎,我這話可不是針對你,我說的是……,是……”
“行了,不用解釋,知道你憋屈。”杜荷放下杯子,嘖了一聲:“嘖,這件事說起來是咱們之前對嶺南的形式缺乏準確的判斷,所以才會如此被動。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會加快整合各處村寨的步伐,利用敵明我暗的優勢,盡可能的打擊那些敢于參加叛亂的土司、頭人,讓他們人人自危,直到他們與寧氏與陳氏劃清界限為止。”
“有這個必要嘛?!不是我說,二郎你就是太小心,我就不相信,只要我們亮明旗幟,那寧氏與陳氏還敢對我們動手,除非他們連朝庭大軍圍剿都不怕。”
程處默一番話難得的贏得了劉仁實的贊同,附和道:“寧氏與陳氏再怎么說也就是地方上的小勢力,連馮盎他們都斗不過,跟朝庭比起來,他們連個屁都算不上。”
“別天真了!就算沒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難道你們還沒聽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們真以為報上朝庭天使的身份他們就不敢對你們下手?”
杜荷恨恨的點著程處默與劉仁實:“殺人不一定非得用刀才行,有時候,也可以用毒、用計。是,他們是不敢明刀明槍的對咱們大打出手,可暗中給你下毒總可以吧?反正到時候你們已經死了,誰知道你們是怎么死的?
別告訴我他們送的東西你們一概不吃,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那么天真?
沒有補給的情況下,留在這里只能他們給什么,咱們吃什么!
所以,都給老子消停點,別一天到晚怨天尤人,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們需要鎮壓的不是寧氏或者陳氏中的一家,而是兩家,甚至是包括馮盎在內的三家。
不展示我們的實力,不碾碎他們的根基,你們以為他們就那么容易聽話?”
好吧,杜荷說的好像沒什么錯。
程處默眨巴著牛一樣的眼睛,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劉仁實倒是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里不是長安,惹出禍來有人有他們兜著。
他們現在說起來算得上是孤軍深入,沒有人可以依靠,想要打開局面只能靠自己。
“那你說怎么辦?咱們就繼續這么熬著?今天搶一個寨子,明天搶一個寨子?嶺南這么大,要搶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跟你們說了,我們不是搶,我們是在解救,解救那些正在受苦的僚民,我們是朝庭的軍隊,我們怎么可能去搶東西?”
杜荷無奈道:“曾經有一位偉人說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我們來之前僚民被欺壓,被剝削,被土司和頭人視為自己的私產。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都解救出來,讓他們看到希望,隨著我們救下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會有人響應我們,越來越多的僚民會站到我們這一邊。
沒有人這些供他們剝削、欺壓的僚民,那些司土和頭人就是無根之木,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站出來,他們還不是任我們搓扁捏圓。”
歷史上因為平定叛亂被叛軍弄死的使者并非一個,很多人死了也就死了,叛軍事后被詔安,生活繼續,該吃吃該喝喝,死掉的使者……又有誰會在乎?
更何況,他們這次的任務十分艱巨,并不僅僅是平定叛亂那么簡單,改土歸流觸及的是整個嶺南所有勢力的利益,不小心一點怎么行。
杜荷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有程處默和劉仁實兩個陪著也不想。
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程、劉二人被杜荷說服了,決定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下去,解救嶺南那些被奴役的僚民。
李世民說的好,民為水,君為舟。
想在嶺南立足,必須有廣大的群眾基礎,只有這樣,才能跟那些黑惡勢力戰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