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是馮智戴吧。”杜荷從茂密的枝丫間探出頭。
“好像是的。”護衛抬著頭,有些不理解自家將軍為什么要爬那么高,這得無聊到什么程度,才能像猴子一樣爬到樹上摘果子吃。
“行,你回去告訴劉仁實,就說我們馬上回去。”
……
稅稽司的營地中,馮智戴望著時不時從面前走過的一隊隊士兵,眼睛里不時閃過一絲貪婪。
強弩,彎刀,滑輪弓,軍刺,匕首……。
如自己家的軍隊也有這樣的裝備,嶺南哪里還有寧氏、陳氏什么事情,早就成自家的一言堂了。
可惜啊,太可惜了,杜荷那小子太滑頭,竟然沒有正面跟寧氏、陳氏起沖突,否則兩敗俱傷之下,自己家正好可以漁翁得利。
“老馮,想什么呢,這么專注,叫你好幾聲了都沒聽到。”
一只帶著手套手掌在馮智戴的面前掠過,扭頭看時,杜荷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哈哈,原來是杜侍郎,月余不見,杜侍郎已經平定嶺南叛亂,可喜可賀!”回過神的馮智戴打了個哈哈。
“有什么可賀的,全是麻煩。”杜荷抽了抽鼻子,指著山谷里面說道:“看到了吧,金礦,說白了這次叛亂就是因為它引起的,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摻和,現在好了,守著寶山哪兒都去不了,陛下的旨意一天不下來,我就得在這里守一天。”
“杜侍郎已經把消息送去長安了?”
“敢不送么,這么大的事情,金礦啊,除非腦袋不想要了,否則誰敢隱瞞。對了,馮兄此行可是有什么事情,你我雖然才第二次見面,但卻投緣的很,若是有事不必客氣,直說便好,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定不推辭。”
這話說的真沒意思,馮智戴就不相信杜荷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過,既然杜荷不說,他也只能假裝他不知道。
“杜侍郎……”
杜荷打斷馮智戴,笑著說道:“馮兄若是看得起小弟,直呼小弟名字便可。”
“好吧。”馮智戴點點頭,認真說道:“杜荷賢弟,其實不瞞我說,其實這次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想必你也知道,我馮家世居嶺南,祖輩一路篳路藍縷,歷經千辛萬苦,才將嶺南發展成現在這樣。
如今,嶺南剛剛有了一點起色,朝庭便來摘果子,改土歸流不說,還要將馮家祖輩留給后輩的唯一一點財富收走,這怕是有點說不過去吧。”
說了半天,就是嶺南的一切都是你家的唄?
杜荷搖搖頭:“馮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想提醒馮兄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嶺南是天下人的嶺南,并非是某一家某一人的嶺南。”
“嶺南是嶺南人的嶺南,嶺南是馮家的嶺南!為兄勸賢弟一句,武力不可持,三千精銳人數雖然不少,但在嶺南卻也算不得很多。”馮智戴語氣不善,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杜荷留在嶺南的味道。
“那又如何呢,你敢殺了我么?馮兄,眼光放的長遠一些,不要被眼前的財富迷了眼睛,為了區區一座金礦就與朝庭撕破臉真的好么,嶺南真的可以對抗整個朝庭么?有道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馮兄久居嶺南,卻沒有看到嶺南真正的財富在什么地方,實是讓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