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雪越下越大,遮住了天,遮住了地,遮住了遠山,遮住了人的眼睛,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都說朝堂是個大染缸,說這話的人還真是嘴上留德了,依老子看,朝堂就是個大糞坑,老子跟他們玩兒不起,所以老子不玩了,打從明天起,老子玩兒樂器,玩詩詞,玩書畫,玩爬犁,老子什么都玩兒,就是不去玩朝堂。
一群大傻B,都特么自己玩蛋去吧,老子就在家里自娛自樂行了吧,MMP的,都當老子是個瓜慫,行,老子就瓜慫一回,老子等著看你們被抄家,看你們被鞭尸……。”
小院子里,杜荷的面前是兩個怪模怪樣的雪人,如果他的話有殺傷力,這兩個雪人估計早已經被他噴的體無完膚。
只可惜,杜荷同志功力不夠,還做不到把人罵死,所以只能徒勞的抱怨。
不過,無所謂了,從程家回來之后,搞懂了一切的杜荷就不打算再去長安城了,派二娃去吏部給自己請了長達三年的長假,理由也很簡單,手指長倒刺了,不能拿筆寫字。
可就算如此,吏部還是答應了,三年假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憋屈么?肯定有。
但時間長了,更多的是自由,尼瑪不用去上朝了,也不用去看那一張張讓人討厭的老臉了,三年之內想干嘛就干嘛,工錢不少一文,多好啊。
咯吱咯吱,小米踩著積雪從外面走進院子,見杜荷在盯著兩個丑不拉幾的雪人發呆,關心的上前:“公子,雪下的越來越大了,您還是進屋里去吧。”
“嗯。”杜荷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放棄了讓積雪把自己埋起來的幼稚想法:“對了,明天那個叫孫慕晴的女人要過來,你不是想學樂器么,要不要我幫你說一下,推薦你給她做弟子?”
小米飛快的搖頭:“不要,婢子要跟著公子,要是跟人學樂器就一定要拜師,婢子寧可一輩子什么都不學。”
“那多可惜啊,機會難得,你要是拜了那個女人為師,以后就可以徹底擺脫下人的身份,成為那些高門大戶的座上賓。”杜荷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成全小米這丫頭,畢竟跟在自己身邊伺候了好些年,怎么也要給她謀個出路才是。
至于孫慕晴是否會答應,這并不在杜荷的考慮范圍之內,甚至他已經打定主意,明天就用讓小米拜師為賭注,如果孫慕晴肯答應那就滿足她比試的愿望,不答應,那就一切休提,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畢竟過年之后小米就十三歲了,按照唐人的觀點,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齡,自己如果不想對她負責的話,最好還是給她安排一個好的出路。
抱著這樣的想法,杜荷慢慢陷入沉睡。
卻不知,長安城已經因為孫慕晴拜訪杜荷的事情已經鬧翻了天,許多人都在巴巴的等著天亮,盡管外面正在下著大雪,這些人卻在做著出行的準備,擺明了不想錯過這場名為拜訪,實為挑戰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