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娘,你詳細說說發現瘟疫的詳情可好?”蘇牧將張惜露引到書房,嚴肅的問道。
“就今天下午,突然間來了三波病人,師傅斷定是瘟疫之后就立刻讓我來報訊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是才發現么?還是已經傳開了?”
“應該是才發現吧。昨天還好好的,如果有瘟疫應該瞞不過我師傅的。”
“張姑娘,可否請你替我磨墨?”蘇牧突然說道。
張惜露長得這大,也只有替師傅磨過墨,而且這個要求從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算不上相熟的人口中說出,是有些失禮的。
但不知為何,張惜露竟然沒有半點排斥的情緒,而是很自然的接過硯臺,輕聲磨墨起來。蘇牧抄起一卷紙,將紙鋪好。這個時候張惜露的墨也磨得差不多了。
蘇牧沾了沾墨水,手腕舞動,一手漂亮的瘦金體在蘇牧的筆下浮現。
瘦金體,被稱為泡妞之神器,聽說世上沒有哪個女生會舍得撕掉一封用瘦金體寫的情書。而女神把所有的情書都撕了獨留下你的,那抱得美人歸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蘇牧以前苦練的瘦金體是鋼筆字體,但繼承了這具身體之后,也完美繼承了這具身體的書法造詣,將瘦金體從鋼筆書法轉換到毛筆書法之上輕而易舉。
果然如蘇牧所料,當蘇牧第一個字落成的瞬間,張惜露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每一筆都很細,卻如劍一般銳利鋒芒畢露。每一個字都很瘦,卻仿佛剔除了所有的臃腫,留下了最為不屈的傲骨。最為重要的是,字真是漂亮,漂亮的讓人看第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
等寫了滿滿一張紙,張惜露才將注意力從字的本身移開,落在了文字內容上面。
“瘟疫防控手冊。第一條,隔離!務必將所有被傳染的病人集中隔離集中治療,但凡與病人有過近距離接觸者,全部另行隔離,十四天之內若無發病,便可解除隔離……”
張惜露師從神醫張華子,并且已經得了真傳。雖然蘇牧寫的東西她從未見過,也并不知道病毒或者細菌傳染的原理,可也不妨礙張惜露能看出蘇牧書寫內容的好壞。
有些舉措,與張惜露以前看過的醫術寶典中的描繪非常吻合。頓時,張惜露對蘇牧更加好奇了起來。難道蘇牧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
“二公子。”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蘇牧的書房外響起,張惜露心中一驚,她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燕一,張華子神醫派人報訊,大明城有可能會發生瘟疫,你以王府的名義下令城防軍即刻封城。還有,城外的護城軍營空出來,作為瘟疫病患隔離治療所用。”
“這……二公子,這事還是等王爺回府之后再決定吧?”
“瘟疫事態,猶過水火遲則生變。萬一百姓獲知瘟疫紛紛逃離,瘟疫傳播將無法控制。封城,是以最小的代價度過瘟疫的最佳辦法。不能遲疑!”
“是!”燕一第一次感受到蘇牧身上的威壓氣勢。蘇牧的話語中雖然沒有憤怒的提高語氣,也沒有竭斯底里的恐嚇,但這淡淡的低沉的聲音,卻仿佛敲進了燕一的靈魂深處。
再加上之前蘇牧的手段已經讓燕一對蘇牧升起了一定的信服之心。所以聽完蘇牧的話他沒有半點遲疑便答應了蘇牧的要求。
軍械制造坊位于城外三十里處,就算快馬加鞭,一來一回趕回來至少要一個時辰。
蘇牧奮筆疾書,下筆如龍,等到蘇城趕回府的時候蘇牧才寫了一半。
“小弟,小弟!”門外,響起了蘇城火急火燎的聲音,蘇牧頓住筆,書房中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蘇牧沉浸在書寫瘟疫防控手冊中,而張惜露卻是沉浸在蘇牧寫的字中。
站起身,推開門,蘇城竟然和張華子一起來到。主要是張華子久等張惜露沒有回來,再者瘟疫爆發事關重大,張華子不放心親自來燕王府商議。
正巧,在燕王府門口見到匆匆趕回來的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