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事萬萬不可啊。云王府單方面中斷交易卻有不妥,王爺心中有氣也是應該。可邊境換裝乃是頭等大事,怎么可以意氣用事?
現在云王知錯,派人來何解,王爺何必因怒氣而罔顧大事?云王府有鐵又有鋼,誤不了換裝。但我們怎么辦?完不成換裝,云王府可能會被呵斥但我們必定會被懲戒的啊。
云王都給了王爺臺階了,王爺何不順勢下了?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
“哦?你是為了這個來的?”蘇城冷冷問道,“你收了云王多少銀子?”
“下官對王爺的忠心,日月可鑒,下官分文未收,從未吃過云王一口飯。王爺此問,著實讓下官心寒……”
“你心寒個屁!”蘇城猛的站起身,將手中的瓜摔得細碎。
“你才讓老子心寒的,老子手底下怎么有你這樣的蠢貨,大家都是外事處的,你竟然被那兩人耍的團團轉?你知不知道,云王府恢復交易的條件是什么?
鐵價降三成,鋼價抬三成。一進一出,乃六成,六成!你讓本王忍氣吞聲?這筆錢是本王的么?是你的么?是燕地百姓的血汗,是黑山礦工的血汗。本王豈能答應?”
“這……”梁七念有些懵,但瞬間撲通跪倒在地,“王爺,下官確實有失察,但下官愿意和云王府談,下官保證能讓云王府恢復原價交易。”
“談個屁!”蘇城唾了一口,“現在是云王急,本王可不急。梁七念啊梁七念,你咋就這么一根筋呢?燕王府這么多屬官,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替本王著想?難道軍械制作坊不會不知道事情輕重?難道軍需處不知道輕重?你是想說他們都是尸位素餐之輩,就你一腔熱血忠心耿?”
“下官……下官不敢。”梁七念連忙將頭埋下,心中卻是分外委屈。
“我看,也就是吳耀和劉韻兩人認為你老實可欺,把你當傻子一般耍。你又怎么知道云王有鋼又有鐵了?”
“啊?這還能有假?”梁七念懵了,要不是云王有了鐵礦他折騰什么?
“為何這沒有假?”蘇城冷冷一笑反問道。
“這……這……”梁七念頓時找不到言語。
“現在你知道本王為什么要晾著他們了吧?”
“是下官失察,下官愚鈍。只是……鋼鐵貿易影響到邊軍換裝,王爺與云王府交鋒的前提是不可影響換裝啊,否者這是兩敗俱傷。”
“本王著急,云王更急,本王豈能這么輕易饒了他?不從云王身上挖下一塊肉,還真當本王好欺負?梁七念,你回去和他們談。重新恢復交易可以,條件便是燕地的鐵料價格抬三成,他們的鋼料價格低三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梁七念連忙躬身拜倒,“下官一定盡快談成此事,必不影響大計。”
梁七念走了,蘇牧好奇的看著蘇城,“大哥,你是不打算告訴梁七念我們能自己煉鋼?”
“小弟,煉鋼秘法能更少的人便更少人知道免得走漏風聲被人惦記。既然沒打算和云王府搶占鋼鐵生意,那就不要讓云王府起疑。煉的鋼就算用不完屯著也是好的。”
“大哥,這你就多慮了,怎么會用不完,只怕不夠用。”蘇牧眼中精芒閃動,鋼不僅僅是神兵利器,也是工業之基礎。
外院,聽雨院中。
曉蝶提著一桶熱水,腳步輕盈的來到門前。門簾之上,人影搖曳,是一個男人坐在浴桶之中洗澡的樣子。
“噠噠噠——”曉蝶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
“鐵先生,是我,曉蝶。”
“什么事?”
“曉蝶猜想鐵先生洗澡的水快涼了,特地給您送來熱水。”
聲音軟糯婉轉,如百靈鳥在唱歌。
“不用了,我正好已經洗好了。晚上我不用伺候,你去休息吧。”
“是!”曉蝶再次盈盈回到,提著桶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略帶不敢的離開。
“不解風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