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么多陰謀詭計,應該是想多了。
自己就是因為太中二,才會被節目組騙,丟臉丟到姥姥家,現在見個問路的路人,就想人家是壞人?壞人要是真有那么多,早就天下大亂啦。
“話說,節目組答應的三千塊怎么還沒到賬,不會騙我的吧?”
這都已經第三天中午了,難道電視臺也能出爾反爾。
田貴可等著這錢拿給孫宏的,連剩余的兩千也分配好了,一千二拿來當下個月房租,另外八百是生活費,如果節目組不給,他又只能靠借‘草唄’來度日了。
當然遲點給也沒關系,會給就行。
至于暫時沒錢支付孫宏,那只能原計劃行事——開跑唄。
田貴對自己長跑能力還是有點自信的。
而且就算逃票成功,欠的錢他也不是不給,明天節目組錢打來了,他一定會補給孫宏。
平心而論,田貴做人還是有點原則性的。
“小田,你想看神秘事件,需要等到半夜才有可能,在那之前先去我家坐坐吧,但是我家有點簡陋,你別在意。”
孫宏說他家簡陋,田貴本以為客氣之言,結果到了才知道這位仁兄真沒客氣啥。
他家真是家徒四壁,啥像樣家俱沒有,除了農具外,自行車一輛,陳舊彩電一臺,還是大屁股那種,除此之外,便是臟兮兮的床和農村自制的桌椅了。
聽著彩電里沉悶的節目聲,田貴也沒啥心思看,一直想著,晚上要是真看到小姑娘有啥能力,自己如何拜師的事。
面對這么小的孩子,直接上門說敬仰已久,想拜您為師?
得了吧,人家愿意,自己還不愿意呢,關鍵拉不下老臉啊。
這么想著,孫宏下田干活的老爸回來了,見兒子在家,還帶來了朋友,高興的硬是拉不住,要去多炒幾盤好菜。
“我媽去的早,都是我爸拉扯著我長大的,可惜孫哥這輩子沒啥出息,三十了還找不著女朋友,他老人家孤家寡人,還得天天愁我婚事,唉。”
并排坐水泥地客廳的木凳上,孫宏與田貴談起人生。
從他話里知道,孫宏年青時不太懂事,書讀到初中就輟學了,之后跑外面瘋了幾年,錢沒掙到,反而欠了一屁股債,最后還是他老爹知道兒子被逼債,于是拿出了他本來給兒子存下的五萬塊老婆本,替他還了債,孫宏這才浪子回頭。
很俗套的故事,但正因為可能發生在每個普通人身上,才更叫人心有感悟。
田貴聯想到自己境況其實比這位仁兄好不了多少,家里家境一般,供他讀個大專出來,居然連工作都找不著,不由感同身受的與孫宏聊了挺多。
但聊歸聊,生意歸生意,他是雇主,孫宏是拿錢辦事兒的,這點絲毫不會因為關系好起來而改變。
所以吃了孫宏父親做的午飯,又在他家里休息會兒后,眼瞅著都下午三點半了,田貴終于把自己剛才沒問完的話題,繼續下去。
“所以孫哥,時間都下午了,你現在可以說說那孫……孫夜歌小姑娘,在晚上到底會變怎樣了吧?你這么怕她,又是因為什么?”
孫宏想了想,神秘兮兮搖頭:“還是到晚上你自己看吧,說多了反而降低你的期待感,突然來一下,不是更有意思嗎,也許那瞬間你就有寫文思路了。”
“我去,行啊,孫哥你都會先抑后揚了,我看你才應該寫網文,保準就是一本大火。”
“別,那玩意看看還好,自己寫不是要命嗎。”
孫宏還挺有自知之明,或者應該說,整個人被社會洗禮而沒了沖勁。
他與田貴調侃完,又思量一番,神情凝重的再次囑咐:“細節我雖不說,但大局上要注意的事兒,還得跟你講明白的,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今晚要是我讓你跑,你立馬就跑,頭都別回,明白嗎?”
臥槽,這么夸張的嗎。
還是說,孫宏又在故弄玄虛?
田貴也拿捏不準這家伙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先點頭沒錯,反正到時看情況。
“那好,咱們可說好了,晚上我會帶點東西上路,你隨我一道走,盡量別離開我身邊,路上注意點別讓人尾隨,上回有條狗跟了我半路,然后那條狗就沒了,消失了。”
田貴突然發覺,自己后背咋冷颼颼的。
他有點不想調查了。
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