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馬行,一聽她要往城外去,而且要去哪兒還不確定,回來的時候更是不確定,很多人立刻就表示不去。
畢竟昨晚上剛下了一場大雪,路肯定都不好走,而且還有不到五天就過年了,誰愿意接這種有風險的活?平平安安的過個年它不香嗎?
“大叔,你只要愿意去,多少錢我都愿意出的。”云錦跟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說道。
男人擺了擺手,“女子,不是叔不想幫你,實在是路不好走,馬上又要過年了,就不折騰了。”
云錦:……
“大叔,我……”
“女子,”有人拉了拉云錦的衣服。
云錦回頭,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女人的頭都包在頭巾里,露出的一張臉也是瘦骨嶙峋,眼窩深陷。
“你看我可以嗎?”女人問道。
倒是很少有女人做這一行的,云錦上下把女人打量了一番。
女人急忙說道,“你別看我是個女的,但是我趕車很有一手的,而且我也有一把子力氣的。”
云錦笑了一下,“那就你吧。”
女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謝謝,謝謝,我叫孟蘭。”
*
鹿閔給兩位爺送上了茶桌,自己就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泡茶啊。”嚴景行半躺著,手里拿著一本書,懶洋洋的說道。
陸洲:……
“跟誰說話呢?你怕是沒睡醒呢吧?”
嚴景行哎呦了一聲,裝模做樣的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哎,知樂呢?怎么不在啊?”
“你的人一天到晚有在的時候嗎?”
“那就不好意思了。”嚴景行看向鹿閔,“你家主子不愿意動,那就麻煩鹿副官幫忙泡個茶了。”
鹿閔:……
“嚴景行,這兒是你家是不是?我的人是越用越順手是不?我能收留你就不錯了,別得寸進尺的。”
嚴景行嘖了一聲,“人在屋檐下就要這么看人臉色的嗎?”
“不愿意看滾蛋啊,誰攔著你了?”
“我知道你嘴上不說,但是心里肯定舍不得我走的。”
陸洲只想送給他兩個大耳刮子,真是年齡越大越不要臉了。
“對了,”陸洲想起什么似的,“馮年堯的祭日就是今天吧?我看你這樣子是不準備去了?”
嚴景行剛準備開口,門被人一把推開了。
“當家的……”知樂沖了進來。
陸洲只覺得額角一跳,轉頭盯著知樂,“敲門知道不?”
知樂瞥了他一眼,理都不理,直接走到嚴景行面前,“當家的,我撿到了個人。”
對于底下的人不敲門,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啊,接收到陸洲不悅的眼神也只能摸摸鼻子。
“你還能撿到人?撿到只野雞就不錯了。”嚴景行說著把手里的書放到了桌山,自己也坐了起來,準備泡茶。
“我真是撿到了。”知樂強調道,“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就在外面的破廟里撿的。”
嚴景行的動作一頓,“人呢?”
知樂走到門口喊了一聲,“進來啊。”
一個小男孩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棉衣上全是泥,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小臉也是臟兮兮的,凍得青紫青紫的,瞪著一雙大眼睛看看嚴景行又看看陸洲。
“怎么了?”陸洲認識嚴景行這么多年,只是一眼就知道他情緒不對,“認識?”
嚴景行看著小孩,嘴上卻是在跟陸洲說話,“怎么?你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