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徒弟的修為都快要比得上當師父的了,上明真君的心情甚是復雜。
雖然他早就知道裴曄的修煉天賦逆天,非池中之物,但他將裴曄收為徒弟還不足一年,這修為上漲的速度實在是驚到他了。
對于,容華真君也表示十分心驚。
但他和自家師兄的想法也是一樣的,這大抵就是曄兒的造化,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見著站在眼前容貌昳麗的青年,容華真君抬手拍了拍裴曄的肩膀:“曄兒,如今你的修為也已經突破了大圣之境,留在邈山也沒有什么需要你修煉的心法,不如,明日你便下山歷練吧。”
這本該是由上明真君說的,但容華真君知曉自家師兄許是并未舍得讓曄兒孤身一人出去。
凡是下山歷練,若是沒有個十年幾十年,怕是不會回來。
聞言,裴曄眉宇微皺,一雙幽深的黑眸下意識的看向徐渺渺,若是如今讓他下山,放任阿渺獨自留在邈山,他是如何都不情愿的。
他不愿意阿渺離開他的身邊,不管是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一心只有兒女情長也好,但若是沒有阿渺,他一開始也不會留在邈山。
既然他是為了阿渺而來,自然就不會將她丟下。
一番思緒下來,裴曄低眸,斂去眸色翻滾的不舍,他緩緩的道:“容華師叔,弟子才剛從上古戰場里回來,歷練一事并不急。”
此話一出,徐渺渺大概的就能猜到小師弟的心思了。
畢竟,方才小師弟看著她的眼神,她并非是沒有注意到,只不過是礙于師父和容華師叔在此,她也不好說什么。
再說了,小師弟的修為確實漲得有些離譜。
起初從小師弟的嘴里知曉此事之際,徐渺渺還傻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真的不急?”
沉默了片刻,容華真君的疑問打斷了徐渺渺的思緒,她抬眸,清澈的眸光定定的落在裴曄的身上,她想了想,道:“小師弟,如果歷練能穩固你的修為......”
她這話還沒說完,裴曄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頓的道:“師父,容華師叔,你們不必為弟子憂心,歷練一事弟子早有對策,如今,弟子才回來不久,正想著閉關穩固一番修為。”
裴曄這話與其是說給上明真君和容華真君聽的,倒不如說是給徐渺渺聽的。
小姑娘向來就愛操心,當日就連他的修為倒退都傷心了一陣子,眼下,裴曄卻不舍得讓小姑娘傷心難過,反正于他而言,歷練不過就是墊腳石罷了。
跟他的阿渺比起來,不值一提。
見裴曄的態度這般的堅定,又像是早有主見,上明真君和容華真君并沒有非要讓他下山歷練,既然他還想在邈山派待一陣子,那就只能讓他多待待了。
經過這一番修為的討論,徐渺渺已經將她本來是要對師父說的話全都給忘了。
從師父的洞府出來,徐渺渺的腳步很慢,小姑娘眉宇微蹙,不知是在煩憂著什么事情。
裴曄走在她的旁邊,他的視線時時刻刻都盯著徐渺渺,這會兒,見她似乎興致不高,眉眼間隱約含著一絲郁色,他心尖一疼,不由得便開口問道:“阿渺是在想什么?”
徐渺渺偏眸,聲線軟軟的卻又放低了聲音:“裴曄。”
“在。”
裴曄臉色一凜,瞧著小姑娘的臉色,他心里想的卻是莫不是有誰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欺負了阿渺?
還是說師父或者容華師叔與阿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了?
裴曄眸色沉了沉,心里莫名的有些無措,他在思考著究竟要怎么才能將小姑娘哄得高興了。
徐渺渺鮮少會喚他全名,第一次究竟是什么時候喚的,他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如今腦海里響起的盡是她喚的小師弟,裴小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