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對掌門師兄收的兩位徒弟還是有印象的。
裴曄上門的時候,千音真君正在藥房里琢磨著藥性。
一聽到弟子傳話,她便暫且擱下手頭上的事情,收拾一番便出來見裴曄。
“可是掌門師兄的弟子?”
看著坐在面前的千音師叔,裴曄喚了聲:“千音師叔,正是弟子,裴曄。”
“嗯。”
千音真君頷首,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突然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裴曄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家師姐病了,還請千音師叔隨弟子過去瞧瞧。”
掌門師兄門下兩位弟子結為道侶的事情,整個門派都知道的,更別提,當日千音真君也是去看過的,雖說是半年多不曾再見過面,她也鮮少邁出自己殿門半步,但千音依稀還是有點兒印象。
千音真君記得裴曄口中所說的師姐究竟何模樣。
憶起那小姑娘乖乖的模樣,特別的惹人疼惜。
千音的臉色都舒緩了不少,她看向裴曄,點頭道:“行,那師叔就跟你走一趟。”
裴曄:“麻煩千音師叔了。”
兩人一同出了藥殿。
裴曄心中惦記著阿渺,倒是將外面的小雨忘得一干二凈,又是淋了一身雨水。
然而,千音真君即便是不曾撐傘,可那雨水卻是自動的避開她,到了洞府,她身上不沾一絲水汽。
正想邁入房間,裴曄卻被千音真君攔下了,千音抬眸,視線在他的身上一掃而過:“先去換了身弟子常服再過來。”
裴曄神情怔了怔,垂眸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雨水,又看了看千音師叔,隨點頭:“是,還請千音師叔先給阿渺瞧瞧。”
“嗯。”
千音真君應了聲,抬腳便進了房間。
裴曄轉身去了隔壁的客房。
躺在床榻上的小姑娘又睡著了。
卻見她瓷白的臉頰透著幾分紅暈,眼眸緊閉著,呼吸平緩,怎么看都不像是得了重病的人兒。
低頭看了眼床榻旁邊的木凳子,千音真君坐下,細細的端詳著徐渺渺片刻,心里大概的有了猜測。
忽而,她又伸手便為徐渺渺把脈。
徐渺渺睡得沉,對此一無所知。
裴曄換了身弟子常服進來的時候,千音真君已經為她把完脈了,她站在窗前,目光定定的望著窗外不遠處的樹木。
靠近床榻的那張桌案面上擺放著幾張染了墨的宣紙。
裴曄靠近,垂眸看了眼,而后對著千音真君道:“千音師叔,可是阿渺受了風寒?”
千音:“不是。”
裴曄:“那是……?”
千音真君轉過身來,她朝著徐渺渺看了眼,溫和的目光里仿若蘊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女子有孕后,體溫確實會有點兒低。”
“這就算是女劍修也不可避免的。”
“也幸好渺渺的體質不差,往后仔細點養著便無事了。”
……有孕!?
他,他的阿渺要當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