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臻之從密室里出來,想著方才簡如笙的模樣,他便又朝著家主那邊院子的方向走過去。
尚未靠近,便已經聽到院子里面的動靜。
茶盞被摔在地面上,濺起了茶漬。
“不見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會憑空消失!?”
簡家主的怒吼遠遠傳出來:“養著你們這一群廢物有什么用?幾日過去,連裴長生的行蹤都沒有查到!你們究竟是怎么辦事的!?”
“屬下辦事不力,求家主恕罪!”
簡臻之剛抬腳進去,便見到了齊刷刷的跪滿一地的劍修。
他隨意的瞥了眼,極快的便又收回了視線,認得出眼前的這些都是簡家精心養著的暗子,難怪簡家主會這么生氣。
既然暗子都無法將任務完成,自當是以死謝罪。
簡臻之也沒有想著要幫他們求情,他不吭聲,就站在門邊上,是簡家主一抬眼就能瞧得見的位置。
其實他剛靠近院子,簡家主就已經察覺到簡臻之的氣息,但他著實是被這些暗子氣到了,一時也沒有待見簡臻之。
過了好半晌,簡家主才讓這些暗子全都退出去,他下了最后的命令,若是仍然沒有找到裴長生的所在之處,他們也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
簡家主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示意簡臻之坐下,良久才問:“臻之,你過來做什么?”
“家主,我剛剛去了一趟密室。”
簡臻之并沒有要瞞著的意思,直接坦白。
聞言,簡家主擰了擰眉,臉色沉沉的望著簡臻之,隱約含著一絲警告:“臻之,你去密室做什么?”
“不過就是閑來無事去見見簡如笙罷了,家主何必這么擔心?再說了,我千辛萬苦從裴曄手中搶回來的靈劍還在他的手上,若是他將靈劍溶于火爐當中......”
簡臻之語氣微頓,他雖是并無說完,但簡家主已經是明了他的意思,總之一句話下來不過就是不放心放在密室里的兩把靈劍罷了。
簡家主緩了緩臉色,沒有先前的陰沉:“簡如笙不會。”
簡臻之一時未語,簡家主背著手,在大堂來回踱步,對著簡臻之有一股安撫之意:“簡如笙眼里只有修煉,如今我吩咐他做點事情,也是有利于他的感悟,他又怎么可能會將靈劍溶于火爐?畢竟,他又不是在煉器。”
然而,簡臻之冷哼一聲,說起簡如笙之際有著滿滿的惡意:“可方才我過去密室的時候,卻見到簡如笙將靈劍放于火爐之上,家主,我懷疑他想要毀掉沾著裴曄氣息的靈劍。”
沒錯,他就是過來上眼藥的,既然他如今能留在簡家,簡如笙就不該再留在這里。
凡是有他的出現,簡如笙應當退避三舍。
簡家主聽得出他話中的惡意,他心里自然是高興的,甚至想著最好是讓簡臻之毀了簡如笙,讓天之驕子淪為泥土,不得翻身。
這樣,他的家主之位就能坐得更加牢固,沒有后顧之憂。
但他表面上仍然是一副良善的面孔,假惺惺的為簡如笙辯解:“臻之,你別亂說,本家主相信如笙不會是這種人,你莫要胡思想亂。”
聞言,簡臻之緩緩的勾起抹嘲弄,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家主一番,漫不經心的道:“哦,是嗎?”
簡家主的心思,他又怎么能看不出來呢?
只不過......
他總不會如了他的愿就是了。
瞧著簡臻之的模樣,簡家主隱約能猜得出他的幾分心思,他瞇了瞇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臻之,在簡家,什么事該做的,什么事該說的,你難不成還沒有想清楚?”
簡臻之想借刀殺人,而簡家主也想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