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初冬的雪
初冬,具體時間不知道,可能是十一月,也有可能是十二月,人類的時間對于鱷魚沒有任何意義,不過顧長青還是一廂情愿的表示這是一個星期天。
雖然,對于一條鱷魚而言,這貌似什么用都沒有。
但不管怎么說,在初冬的一個星期天,古湖迎來了第一場雪。
初冬的雪,很特別,因為溫度不夠低,所以大部分初冬的雪花在落地之前,往往都會變成冰涼的雨水。
不過古湖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不在此列。
沒辦法,這里的冬天來得特別快,早在數天前,這里的溫度就已經降低到零度以下。
前兩天清晨,顧長青起床的時候還看到魚塘表面結了一層冰,這讓他很興奮,就好像沒見過雪的蘭方人,忘乎所以的沖了上去。
果不其然,承受了生命無法承受之重,只持續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剛剛結冰的冰面就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可悲的一聲。
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啪嗒!”
一滴融化的雪水,順著松針滴落的顧長青兇惡猙獰的腦袋上,發出類似雨滴落在木板上的聲響,寒意透過堅硬的皮膚,滲透到身體里,潮濕中帶著幾分陰冷。
說真的,這種感覺并不舒服,甚至讓人感覺難受,就好像寒風中的牢房,散發著霉味的空氣中夾雜著刺骨的陰冷,不過顧長青并不討厭這種感受,甚至有一絲絲的喜歡。
冰冷,狡詐的豎瞳,隨著目光直視前方,一望無際的古湖湖面上烏云密布,遠方的天空一片朦朧,不是因為晨霧,而是因為那一片片在天地間飛舞的雪花。
“呼~”
一陣寒風吹過,細密的雪花落在顧長青那漆黑色的鱗甲。
與其說這是雪花,不如說這是雪沙,蓬松的雪花在半空中融化,只不過在融化到一半的時候受到冷空氣的影響,這些雪花會再次變成固態。
因為單片雪花的顆粒太小,所以看上去就好像細密的白色沙子,隨著雪沙落在堅硬的后背,隱約能聽到一陣細微的敲擊聲。
“咔嚓!”
一截表面被冰晶覆蓋的蘆葦被踩斷,驟然掀起的一陣寒風,讓周圍的能見度下降,但還是能看出有一條龐大的生物從巢穴走了出來。
壯碩的身型,漆黑色的厚實鱗甲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輛漆黑色的裝甲車。
粗壯的四肢上,一根根形似彎刀的爪子或許并不鋒利,但卻足夠堅固。配合青黑色鱗片下的強壯肌肉,足以撕開大部分野獸的身體。
時間過得很快,顧長青還記得自己剛來這里的時候,應該還是夏末,而現在已經是初冬。
秋天,一個季節,三四個月的時間罷了。
對于普通鱷魚而言,這不過就是很普通的三四個月。
就好像那位姓沈的老師,內參?
不過是內蒙古買海參的罷了。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別的不說,對于顧長青而言,這三四個月的時間,是自己從一條小鱷魚成長為大鱷魚,最終成長為這一片水域霸主的過程。
就如同魯迅先生說過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往往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畢竟體質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同樣的鱷魚,同樣的一段時間,彼此之間的差距往往是天差地別。
現如今,顧長青已經成長為一片水域霸主,他的面容還是和以前一樣兇惡猙獰,而在那張巨大的嘴巴里,一根根剃刀般鋒利的牙齒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和前段時間不太一樣,此刻在顧長青的前肢,也就是那一層角質化的鱗片末端,位于胳膊和脖子的交界處,在那層并沒有全部被骨片覆蓋的地方有一道看起來十分精致的喵爪印。
這是貓白離開前留給自己的。
效果是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可以保證自己在五秒鐘內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