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拜見母親,父親。”
大雪紛飛,一身紅衣的甄宓脫下赤紅狐裘,撣去頭頂雪花后,踩干腳下積雪,進屋,恭恭敬敬地給曹操和卞夫人行禮。
曹植離開后,甄宓每日都會前來請安問候,恭敬有禮。
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紅衣,長相絕美,且似乎越來越美的兒媳,曹操心中還真有幾分羨慕自己兒子。
好眼光!
“大雪天的,待在家里便好,何必特意跑來孤這,孤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儒生,不會在意這些虛禮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曹操笑呵呵道。
“夫君臨走前曾言: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跪坐一側,甄宓淺淺一笑,道,“問安請禮,雖然只是形式,不代表什么,可孝悌如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甄宓的話讓曹操很驚訝。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好句!”擊掌贊嘆,曹操雙眸灼灼,看著甄宓,“這句也是植兒所寫?”
“是夫君偶然說起,兒媳覺得世間道理相通,故而挪用,還請父親不要見笑。”甄宓身子微低,可頭卻不低,笑道。
“你說的不錯,這世間道理都是相通的!”
微微頷首,曹操道,“植兒的眼光真是不錯,難怪他出征在外,身后之事全部放心交由你來處理,卻是賢妻。”
“父親謬贊,媳婦只是出身商賈之家,耳濡目染,懂些經商之道罷了,一切還都依賴父親的暗中支持以及夫君威望。”甄宓謙虛說道。
“一柔一剛嗎?你夫君在外霸氣無雙,你這個媳婦在內卻是萬物為柔…有點意思。”笑了笑,曹操并不與甄宓過多客套,“宓兒,你今天來不是只為了說這些客套話的吧?”
“父親英明,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這是夫君出征前留下的一份密卷,請父親過目。”取出一個錦繡小盒子,甄宓將其交給侍女,呈給曹操。
當著甄宓的面打開錦盒,里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兩三張絲帛,上面記載的東西也很少,可看了上面的內容后,曹操一直帶笑的表情瞬間嚴肅下來。
“這東西還有別人知道嗎?”凝視著甄宓,曹操沉聲問道。
“這個錦盒,兒媳一直貼身保管,不曾經由他人之手。”甄宓低聲說道。
“你一直貼身保管….這么說,植兒早就預料到了今日之情況,所以,為了安撫孤,特意用這東西收買孤?”曹操突然笑道,“你們是早有圖謀啊!”
曹操的笑聲有點滲人,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父親大人恕罪,這是兒媳自己的主意。”起身,從座位走到曹操面前,跪倒在地,甄宓恭恭敬敬道,“夫君心胸豪邁,氣吞天地,一心以力服人,是不屑做此算計的,此物交到兒媳手中之后,夫君本是要兒媳直接轉交給父親。”
“只是兒媳出身商賈家族,習慣了待價而沽,所以在此時拿出此物,請父親恕罪,也請父親寬恕夫君在幽州的所作所為。”
曹操是什么樣的人?
梟雄!
如此人物,唯我獨尊,怎么允許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不受控制的存在?
即便這人是自己親兒子也不行!
所以,曹植所做,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親情和一些看不到結果的新政策就能輕易說服曹操容忍他繼續的理由,還是要實際的東西打動他內心的。
而曹植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曹操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