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是不會認錯的,但是對于蘑菇,谷雨沒有信心確定其是否有毒。
他想到了一種相對靠譜的驗毒方式,那就是把蘑菇碾碎,將里面的汁液涂抹在鼻粘膜上。
如果有毒,那么很快鼻粘膜就會感受到強烈的刺激。
十分鐘后,鼻子毫無不適感的谷雨,用手摞下一把青白色的蘑菇,毫不猶豫的塞進嘴里,咀嚼著,吞咽著。
五臟六腑隨著食物的填補,頓時活躍起來,紊亂的心跳開始慢慢恢復沉穩有力,將血液泵進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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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月明,一個晴朗的夜晚。
朱莉緩緩睜開眼皮,海風的陰冷讓她禁不住蜷了一下身體。
坐起來那一刻,她還是懵的,處于一種失憶的狀態,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怎么來到這里。
隨著游輪遇難的記憶回到腦子里,她開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很幸運,在海難之中活了下來。
而緊接著,這種幸運感被恐懼擠出體外。
她幾乎下意識的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這段時間她常在水中玩,給手機貼了360度的防水貼膜,這無疑是幸運的。
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信號。
“一定還有其他幸存者,這里距離海邊很遠,不可能是海浪把我沖到這里!”
面對著月色下青黑的世界,她正準備用自己本就不多的力氣呼救,但就在揚起臉,面對大海的瞬間,她看到距離自己幾十米外,那干凈的海灘上,一個人影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著什么。
月色很亮,雖然看不清人臉,但朱莉很確信,那是個男人。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閉目感受了一下體感,確認自己沒有在昏睡的時候侵犯。
于是,谷雨的地位上升為,應該比較安全可靠的伙伴。
朱莉想要站起來,但是腿軟腳軟,她能做的,也如同谷雨一般,爬著前行。
谷雨聚精會神的把臉貼在地面上,看著遠空,絲毫沒有發現身邊多了個女人。
而地面上,埋著一只手表,表盤一半埋在沙子里,一半露在外面。
谷雨在看著遠空的時候,手還在非常細微的調整著分針的位置。
很快,他似乎完成了某種工作,坐起來長舒了半口氣,后半口氣嗆回去了,因為他看到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跪坐著的女人。
他被嚇了一跳。
“你醒了。”
廢話的開場白。
朱莉點了點頭,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于是便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也是空中花園號的幸存者?”
谷雨點了點頭,把手表重新戴在了手腕上。
“你剛才在做什么?”
面對朱莉的提問,谷雨指了指天邊的一顆星,說道:
“計算我們這里和北極星的夾角,確定我們所在的緯度,再用黃道十二星的位置確定我們所在的大概經度。”
朱莉很好奇,她從不知道,還能用這種方法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我們現在在哪里?”
谷雨指了指天空的北極星,說道:
“我們這里與北極星的夾角,剛好是手表一個小時的格子長度,也就是說咱們在北緯30度位置。現在的月份是室女座,時間是夜里十二點,你看與室女座相對的雙魚座的位置,幾乎在正南方向,沒有任何偏角,所以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我們在東經180度左右位置。
我們很幸運,并沒有偏離游輪遇難處多遠,如果有搜救隊到來,我們應該極大可能獲救,但有一個問題,在我的地理知識了解下,這個經緯度乃至于其附近,沒有島嶼,那么我們腳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