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東西,總是最可怕的。
因為恐懼會把那種未知塑造成自己最害怕的模樣。
尸體脖子側面的傷口,讓倆人走在林中寒噤若蟬,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谷雨手拿著定位儀,雖然在這里北極星似乎已經失去了定位的效果,但谷雨還是在出發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北極星所在的方位。
一路直奔距離他們最近的搜救犬訓導員位置,北極星恰好在他們正前方。
走了一會,他納悶道:
“奇怪,這些綠點怎么都不動的?難道他們不應該快速朝著隊長所在的位置匯合嗎?”
朱莉想了下,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太晚了,他們原地露營,天明才匯合?”
谷雨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不是,那具尸體的死亡時間是12——30小時之間,也就是說,他們最少已經在這座島上經歷過一個完整的白天。”
朱莉咽了一口唾沫,咬著下嘴唇,說出了自己最恐懼的可能性:
“會不會,他們都...死了?”
這個可能性,也是谷雨的猜測。
他停住身形,思索了片刻,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無論如何,總要先過去確認一下才行。”
說著,他抽出了那把傘兵刀,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危險在靠近的直覺,這讓他很不安,握著刀則會舒服一些。
“走吧,跟在我身后,我耳朵這兩天越來越不好用,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動靜,立即告訴我。”
朱莉點了點頭,挨著谷雨身側,開始全神貫注的傾聽周圍的動靜。
谷雨再次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前方天空,然后邁開大步走出去。
可是,他僅僅邁出一步,便又立即停了下來,臉上全都是驚訝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這樣?”
朱莉被谷雨嚇了一跳,忙問道:
“怎么了谷雨?發生了什么?什么不可能?”
谷雨指了指前方天空,又指了指定位儀,疑惑道:
“搜救犬訓導員的位置一直沒有移動,我們倆取直而行,那么我們倆走的是直線,對不對?”
朱莉點了點頭,因為這毋庸置疑。
谷雨繼續道:
“我們出發的時候,北極星在我們正前方,你有沒有注意到?”
朱莉點頭道:
“嗯,出發前我看你看了一眼天空,便也看了一眼,的確在我們正前方...天吶,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說到這,朱莉抬頭看向正前方天空,哪里還有北極星的影子,因為北極星已經到了他們左手邊。
“北極星怎么會移動?我們走的是直線啊!難道我們又不自覺的拐彎了?”
朱莉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得合不攏嘴。
哪怕他們到了孤島后,已經遇到了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但是絕沒有一件事,能比他們現在看到的更讓人驚訝。
谷雨看著左手側的北極星,默不作聲,顯然是在思考。
“朱莉,或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我們以為自己走直線的時候,其實走的是曲線,我們以為自己拐彎的時候,走的卻是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