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排行至這段天然水道正中間之時,靜謐的空間突然響起了一陣風聲。
“呼~~~”
這風沒有定向,混亂攪動,驚起了凌亂的水紋。
深水之中,水花四射猶如沸水,每一朵水花掀起之后,便會飄出一朵玫紅,散出一絲腥氣,那是一只只利齒盲魚的血。
谷雨側頭看過去,探照燈下,就見那利齒盲魚的身體好像被什么迅速抽干,轉瞬間干癟只剩薄皮,漂浮在水面上,猶如枯葉。
順著水花往上看,才能發現,那每朵水花之上都有一根柔軟的根須,只是此時此刻,這些絲絳般的根須筆直插入水中,看起來剛毅而堅硬,猶如矛針,正是它們襲擊并吸干了一只只盲魚。
毛眼噌的一下站起來,大聲道:
“是陰墟倚震,用刀火,美人肥快架噴火筒。”
話音未落,那些根須已經如利箭一般射向木排上眾人。
神經刀兩把小刀在手,呲著呀瞠著眼,雙臂快速的在身前后劃動,在他的探照燈前,一根根被斬斷的根須由硬變軟,飄蕩與水面之上,片刻枯萎。
木排最前頭,腿姐使勁一甩手里短刀,就聽蜣螂一聲響,那長刀竟然是疊層刀,瞬間變長了三倍有余。
“谷雨趴下!”
谷雨應聲趴在木排上,下一秒就感覺頭頂一陣刀鋒劃過,頓時一片根須被斬斷飄落,化為木泥。
毛眼手里拿著一個打火機,左手端著一瓶白酒,喝一口酒,對著火機一噴,便如同老龍吐火,扇形的噴到身前的根須上。
那些根須浴火便燃,頃刻化灰。
他呲著牙,大叫道:
“美人肥,你特么快點,勞資這點好酒馬上就沒了!”
美人肥撅著怕不是一百斤的大屁股,沒好氣的喊道:
“別吵,你當這是兒童玩具嗎?”
正吵著,最后面的木排上,神經刀發出一聲痛哼。
谷雨趴在木排上看過去,就見一只細小的根須刺進了他的左臂。
那根須猶如吸管,剛插進去,神經刀左臂上的肌肉就凹陷下去老大一塊。
神經刀也是狠人,右手小刀回切,連著自己左臂上的一塊肉,把那根根須挖出體內,順便斬斷。
朱莉幫不上忙,只能趴在木排上驚叫顫抖,神經刀的武器對付這些東西不占優勢,不似腿姐的武器殺傷范圍大,故此吃虧。
佘少男見狀,急忙一個箭步沖過去,手里一把狗腿刀砍斷了襲擊神經刀腦后的幾根根須,然后與神經刀背靠著背,全力對付那些數不清的根須。
不一會功夫,毛眼,佘少男也都先后負傷,幸好這些人對自己都夠狠,用刀挖自己身上的肉,眼皮都不眨一下,這才免了一死。
眼看眾人就要招架不住,美人肥這才大喝一聲,站起身來:
“毛眼,把我屁股上的倚震挖下去,看我燒死他丫的!”
毛眼抽出小刀,照著美人肥屁股上已經陷下去的兩個坑各挖了一刀,沒出血,倒是出來不少黃膩的脂肪,也是奇觀。
除了美人肥,所有人都趴在木排上,噴火筒射出火龍,隨著美人肥的轉動,三百六十度的肆虐起來。
無數根須化為火雨,飄蕩而下,落水化泥,貼身為灰。
然而,這被稱為倚震的根須卻似乎無盡,前面的化了灰,很快就有更多的根須垂落,絲絲嫐嫐,攪動著,刮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