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被瘦肉粥嗆了一下,憋了一會氣才緩過來,然后說道:
“這就是我的破杯子,雖然看著破,但真真兒的不是古董,不過里面可干凈,放心喝。”
俞曉沒有出聲,打開杯子蓋但是沒喝,而是眼睛貼近了杯子口,使勁瞇著眼睛往里看。
她的手在抖,抖得很厲害,但卻雙手牢牢抓住杯子,生怕杯子落地。
“咕咕咕...”
谷雨的杯子不小,半杯水被俞曉一口氣灌下去,然后就見她直接在凳子上滑下去跪在地上,雙手抓住谷雨的大腿,哭道:
“救我!救我!我不想這樣,我不想死,我很怕,你能救我!”
谷雨眉頭一皺,心里一咯噔。
按照驚蟄所說,若木從未在現在的厥陰童子圈子里出現過,那么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事若木之乳,否則谷雨也不敢大搖大擺裝杯子里拿出來。
“難道驚蟄騙我,還是說這俞曉曾經見過若木,并且知道若木可以延緩厥陰童子的命數三年,否則怎么直接跪在地上求我?”
谷雨連忙彎腰要把俞曉扶起來,但是這女人瘋了似的扭扯,就是跪在地上不去來,嗚嗚的哭訴著,但因為鼻子里也灌了眼淚,聲音模糊不清。
最主要是嘟嘟囔囔的,口型也不好辨認,谷雨甚至無法完全知道這女人在說些什么。
“俞曉,你起來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我能救你?這從何說起啊?”
谷雨這一說有兩層意思。
首先裝作不知若木,如此試探俞曉會怎么做。
如果俞曉知道若木的功效,那么她有兩個選擇。
第一是撒謊,騙出若木,這無疑是愚蠢的。
第二是坦白,并且說出自己為何知道這一切。
而這兩種選擇,關系到谷雨如何對待俞曉。
俞曉摸了摸眼淚,使勁的抽了抽鼻子,完全不要美女的矜持,道:
“谷雨,不,谷爺,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你放心,我不貪心,我就想多活幾年,我好怕死,我還太年輕。
我保證不會與任何人說起若木之乳的事情,能讓我再活三年,給我三年的希望,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
你們男人都喜歡那個調調,我都可以,我可以的。只要你讓我活下去,求你了,任何事我都答應你,只要我有的。”
稱呼爺,這是厥陰童子圈子里最高的尊稱了,腿姐也才是姐。
可見俞曉對若木之乳的期盼。
其實這不奇怪,死亡的恐懼下,把自己五體投地又如何呢?
谷雨對俞曉的回答相對滿意,因為她沒有扯東扯西,企圖貪婪,那么這就很好。
“哦?俞曉,你怎么知道杯子里是什么若木之乳?我怎么不知道?若木是什么?”
俞曉聽到這話,尤其是谷雨的語氣不見不耐煩,就猜到可能有戲,當下忙解釋道:
“谷爺,你可能是懷寶而不自知,你杯子里的水叫若木之乳,我不知道若木是什么樣,但卻知道那是若木之乳。”
說到這,她把聲音壓到極低,貼著谷雨道:
“若木之乳,能讓咱們厥陰人大限壽元增加三年,這是重寶。”
谷雨納悶道:
“你不知道若木什么樣,但卻知道這是若木之乳,這是什么說法?”
俞曉忙仔細解釋道:
“我的舍得羊,拿走了我視力的九成,但給了我識物的能力,任何東西,除了人,不管我以前見沒見過,但只要見到實物,便能說出其名字和由來,并知道其特性,這是我的能力。
你看過聊齋的【八大王】嗎?我的能力就和里面的鱉寶相似,只是我沒有看穿地下寶物的能力,只能在看到物體的時候,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