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涉冷水,一直趕路,靠著體溫蒸干衣服,再沒有食物果腹,一系列的問題導致了他們四個人全都得了風寒感冒。
在感冒面前,谷雨的表現不比三個女生強。
頭昏眼花眼皮沉,全身發軟嗓子疼。
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谷雨不由得感慨:
“什么特么厥陰童子,就是一名兒,還是凡夫俗子一個。”
眼看著三個丫頭圍在篝火邊,一邊烤著火,一邊嘴唇直哆嗦,顯然也是高燒的不輕。
于是自己也趕緊靠過去,三個丫頭全身無力,只能蹭了蹭屁股,互相靠近點,給谷雨留了這么一個位置。
篝火的溫度讓谷雨舒服不少,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道:
“別擔心,就是感冒而已,不負責任的說,這玩意兒不用吃藥,七天也能好,只要不燒出腦炎肺炎之類的并發癥。”
三個女生歪了歪脖子,木然的看了一眼谷雨,對于她們的救命恩人,選擇了沉默不吐槽。這真是不負責任的說。
主要也是沒力氣。
坐了一會,谷雨先忍不住了,太餓了。
三個女生估計是餓過勁,所以胃里沒啥感覺,當然也可能是生理原因,畢竟女生比男生脂肪儲備多。
谷雨深呼吸幾口氣,讓氧氣充分融入血液,給自己提供能量。
稍微有了點力氣后,他低聲道:
“你們守好篝火,柴火還夠用,我去想辦法弄點吃的,順便找找草藥。”
說完,扶著石墻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洞外。
深秋的陽光并沒給谷雨帶來什么溫暖,倒是秋風瞬間把篝火留在身上的余溫掃得一干二凈。
有河就一定有魚,但是這跟前的淺溪是肯定沒有的,有也是小拇指大小的小魚兒。而去遠處的大河,谷雨自問他現在的體力無法下河撈魚。
對于淺溪里那刨除骨頭和內臟,沒啥肉的小魚苗,谷雨是不看在眼里的。
當然,那是以前。
現在他正拿著用樹枝和長草編織的那么一個小網圈在小溪邊沿的草根下掏弄著。
還別說,這原始的環境下,小魚兒真不少,還有黑色彎腰的小河蝦。
也就掏弄了不到半個小時,谷雨就收獲了小魚不下二十條,最大的拇指粗細,最小的得瞇縫著眼睛才能看見。
河蝦若干,數量未知,體積一小捧。
別小瞧這看起來不大一堆的肉,單從能量上來說,足夠四個人不餓死。
但這種小家伙是不能靠著吃的,一旦靠著吃,就啥也沒有了,只能煮著吃。
喝湯混水飽。
但問題又來了,他們沒有鍋。
谷雨把小魚和河蝦包在了一片老大的闊葉里,這葉子長寬差不多小一米,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反正谷雨不認識。
提著樹葉包,谷雨沿著山邊開始尋找能替代鍋的東西,比如薄一點的石頭之類的,然而并沒有。
不過也不算是全無所獲,因為在山邊,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野菜。
山蒜,薺菜,這都是口感不錯的野菜,而且能調和魚腥,增加湯美。
最主要的,他還找到了野姜根。
春夏感冒多為署濕,秋冬感冒多是風寒。
署濕需要清熱解毒,風寒更需要溫里散寒。
他們四個人的感冒很明顯就是冷水導致的風寒感冒,而姜根是最擅長溫里散寒之物,可謂對癥下藥。
現在唯一讓他不知所措的,就剩下鍋。
真心沒有替代品。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他看著剛采摘的又一片闊葉,這是準備用來包野菜和姜根的。
“誒嘿,有辦法了!”
谷雨趕緊又挑著最大的樹葉采了幾片,包好野菜,在溪邊把野菜姜根洗了個干凈,順便用匕首切開小魚腹部,擠出內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石洞內。
或許是活動這一陣,讓他血脈通暢了些,竟不似之前那般難受。
所以他回到洞內,東西放在墻根,便又開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