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倆人只是和衣抱在一起,窩在溫暖的被窩里,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望著風窗外的明月,不知何時入睡。
谷雨沒有問糖糖為什么如此憂郁,他不敢問,因為那一句“無一不是你”,他怕糖糖的煩惱就是自己,那么一旦說出來,自己該怎么辦?傷這樣一個單純女孩的心?他舍不得那樣做,因為他欠這個女孩最多。
糖糖沒有向谷雨傾訴自己的憂愁,因為她知道谷雨此時此刻自身難保,她舍不得因為自己的事讓這個眉頭總是緊鎖的男人操心。
回去的路上依舊無言,只有默默的相伴。
一夜的停留,一夜溫暖的港灣,糖糖此時的神色比昨日好了許多。
將糖糖送回家,谷雨告辭離開。
走出糖糖的別墅沒多久,他便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塔的電話:
“什么事老谷?我這挖洞呢,忙!”
“有沒有認識的私家偵探?我想查點事兒。”
在谷雨的眼中,老塔的朋友圈是極為神奇的,幾乎沒有一個合法營生的人,小偷三陪啥都有。
“你還在極江市嗎?”
“嗯!”
“那妥,我就近給你找一個,我師弟就在那面干類似的活計,等會我讓他給你打電話。正好你和凌先生身邊現在也沒個能打的保護著,就讓他這段時間跟著你們,護你們周全。”
不需要客套,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伙計,客套就假了。
老塔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鐘,谷雨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谷先生是吧?我是老塔的師弟。”
“是我,您貴姓名誰?”
“不,不要叫我的名字,叫我的代號,我的代號是“薄荷”,干我們這行的,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真名,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我叫李寶強,不要見怪!”
谷雨感覺這話哪里不對勁,不過一時之間還真沒找到問題所在,但是鑒于對方那充滿方言味道的聲音低沉神秘,不由自主的感染了谷雨,于是便也低聲道:
“那什么,寶強啊,我有事托你去辦,那就是查查臨江路萬盛園88號別墅的主人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她叫糖糖。”
“沒問題,今晚給你答案,小事一樁....嗯?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查楠這個大嘴巴!”
“誒?好像是他說的!”
撂下電話,谷雨記憶串線,自己也想不清怎么知道對方叫李寶強的。
身在大秦嶺的老塔被自己師弟語音噴了八分鐘,直到撂下電話,老塔拿著洛陽鏟,自言自語:
“嘶~~~是我說禿嚕嘴了,告訴谷雨我師弟的名字?錘子的,以后說話可是要三思后行......”
李寶強的...薄荷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晚上便與谷雨見面接頭。
谷雨站在一個沒有攝像頭的胡同十字路口吸著煙等待著。
天色還早,夜生活剛剛開始,雖然是個胡同,但是南來北往的人還是不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矮爬爬的小個子站在距離谷雨三米遠的胡同另一側,低聲道: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谷雨聽不到聲,但卻看得到這人的口型,猜了幾秒鐘,確定這是帶著方言的發音,于是趕緊道: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這是李...薄荷定下的接頭暗號。
“老谷你好,可見到你了!”
“寶...薄荷你好,可等到你了!”
這一回頭,也算是看清楚了薄荷的真容。
好吧,看到一半,人家帶著的墨鏡遮住了巴掌臉。
不過那粗糙的皮膚,干瘦的下巴,還是讓谷雨將他與傻根重疊在了一起。
不負其名啊!
傻根...啊不對,薄荷把查到的詳細資料交給了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