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搖了搖頭,說道:
“有些事情不該問。而且……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
“好的。”
白霧不再多言。
他繼續觀察這幅畫,這些黑點密密麻麻的,鎮御軍的人也都觀察過,但不如白霧觀察的那般仔細。
“高塔的存在如此筆直,看著像是某種參照物。那間屋子里唯一留有的線索,便是她畫在鏡子上的弧線。但從她畫作上表現的功力來看,那道弧線不至于那么的……抖。”
一個畫師的手,自然很穩,否則畫出的線條,就會缺乏力量感。
順著這一層思路,白霧回憶起鏡子里那道弧線的軌跡,以高塔為參照物,往下看去,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按著弧線軌跡,他找到了幾個截然不同的惡墮,這些惡墮的手里,都帶著戒指。
但都戴在不同的手指上。
白霧隱隱明白了,又問道:
“宴玖小姐還留下了哪些記載?”
“全部在這里了。”明澈的手指向書桌的另一方。
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畫作,但白霧直覺這些畫里并沒有任何線索。
余下的便是日記。
日記里一些關于第四層的事情,已經被選擇性刪除,留下的,幾乎都是宴玖在瘋人院的經歷。
里頭倒是記載了一些關于和瘋人院的不同精神患者們交流的方法。
自然也有宴玖的一些小心思,她甚至在日記里設計了一個逃脫方法。
但這方法白霧確信,這只是宴玖留下的幌子。
從日記里,白霧發現宴玖很久之前,就和一個奇怪的病人一起聊天。
這個病人就住瘋人院第六層,那間他還沒來得及去檢查的屋子。
也就是五九遇襲的那間病房。當然不是塔神會的人,而是那間病房原本的病人。
也是這個病人,告訴了宴玖很多塔外的知識。日記里有一段話是這么寫著的:
“高塔是人類最后的避風港,惡墮們無法進入高塔,但人類比起惡墮,并不自由。惡墮享受著更為廣闊的天地,人類卻束縛在這座高塔里。總有一天,塔外的惡墮會找到進入高塔的辦法,毀掉這座塔,將人類解救出去。既然惡墮才能在新的世界生存,那么變為惡墮不就好了?”
這段話是那位瘋人院的病患,告訴宴玖的話,宴玖只是記錄下來,但對這番話,還存在疑慮。
“真是危險且瘋狂的思想,這拙劣的謊言,既視感太濃了。”
該隱。
這段話讓白霧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么個人。如果該隱潛伏在瘋人院,這也非常合情理。
而且是該隱的話,帶走宴玖就太容易了,那道高墻對于該隱來說,就是兒戲。
不過目前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從他穿越到這座高塔起,見到的魔幻現實太多,不排除只有該隱一個瘋子。
只能暫時做這么一個假設。
“假設該隱帶走了宴玖,那么宴玖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塔外。而戴在手上的戒指,不同手指對應不同的數字,所以那是一個區域編號?”
白霧陷入了思考中。
明澈看著白霧,確信這個人真的有所發現,他頗為期待的看著白霧。
而白霧正被一個問題困擾著,也是整個失蹤案最為關鍵的地方。
“但如果是編號,就代表前往這個編號的區域,能夠找到她。可問題在于,這個編號三天就會失效,宴玖已經失蹤了不止三天,編號也許早已失效……那她留下這個線索的意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