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說道: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不喜歡你。”
“啊,你等我一下。”
宴玖直接過濾了五九話里內容,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向那間已經被巨人該隱拆掉了一半的儲物間。
找到那張畫的時候,宴玖感覺心里有一種東西在散開,但是又形容不來,只是下意識的,她又用兩只手的食指,把嘴角往上輕輕按了按,做出了一個笑臉。
“找到了。”
她兩只手各拿著一幅畫,來到了五九身邊,遞過左手的畫說道:
“謝謝你,送給你的禮物。”
五九不解,搞不懂這是哪一出。他接過畫一看,神色不自覺柔和了一些。
這張畫的內容,是他和白霧在一號經濟艙入口處,二人背靠背并肩作戰的畫面。
可以說非常的細節。
這也算是二人友誼的一個見證,內心似乎沒有那么討厭宴玖了,五九平靜的說道:
“謝謝,但我得帶你走了。”
“哦哦,好的,那你把這個也交給他呀。”宴玖遞出右手的畫。
這張畫是白霧變成惡墮后,撐開殘破的骨翼,撞向一號經濟艙艙壁的畫面。
同樣細節滿滿,甚至能夠看到白霧的表情,帶著一股子決然。
“從來沒有人為我做這個的,我留下那張畫的時候,其實沒想過會有人能夠解開畫里的謎題,因為父親也好,哥哥也好,還有家里的其他人,都不怎么喜歡我。他們不想我和那個女人說話,不想我同情她。”
五九忽然明白了,為何小姑娘會愛上白霧。
既然該隱愿意讓宴玖留下那副畫的線索,比如鏡子上的笑臉指引,說明該隱認定了,宴玖是一個不被人喜歡的家伙。
設想一下生活中有這么一個人,一個情緒殘缺的怪胎,不管別人做什么,她都不會笑,或者露出的笑容也十分僵硬刻意,帶著一股子嘲弄的意味,腦回路和常人差異很大,甚至有可能講一些惡墮也不全是討厭的之類的獵奇言論。
尤其是知曉宴家秘密的那些人,看著她不愿意切斷和那個惡墮女的聯系,一定會更加厭惡她。
畢竟七百年來,在宴家人看來,剖腹女惡墮,或許就是一個詛咒。
誰會愿意喜歡這樣的一個人?
但宴玖心里還是有憧憬有人喜歡的,否則她不會留下區域編號的線索。
事實上就算她直接把區域編號寫出來,恐怕鎮御軍都很難聯想到,這個不曾出塔的女孩子,留下來的線索是塔外的區域編號。
她留的小心翼翼的,本身就是一種卑微。
或許真的沒有人來救她的時候,她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啊,不是沒有人去救我,而是我留的謎題太隱晦了。”
可就這么一種情況下,白霧忽然出現了,他在飛機上一頓口花花,大秀演技,卻不想落在這個小姑娘眼里,就如同蓋世英雄一般降臨。
五九甚至能想象,白霧就算真的變成惡墮,小姑娘也不會退讓半步。
“走吧,去瘋人院。”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宴玖睜著大眼睛,一臉木然的看著五九。
鬼使神差的,五九竟然點了點頭:
“會的,如果再有危險,下次把答案寫的直白一點。”
宴玖點點頭,為了表達自己的高興,她依舊是木然的眼神,然后食指撐起嘴角。
她不知道的是,命運對她還算不錯,很快很快她就會見到白霧。
(五更完畢,明天還是保底三更,如果狀態很好,時間有多的,那就繼續四更,或者沖擊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