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沉浸在噩夢中,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在恐懼中,按照莊園的要求扮演一個死小孩。
他本是一個雇傭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但來到了該死的莊園里,他必須天天叫人爸爸,必須每天做那些幼稚可笑的孩童行為。他要為那些毫無趣味的玩具而歡呼,要找一個跟自己年紀一般大的女人撒嬌。
一旦不這么做,最深的恐懼就會找上他。以及比恐懼更可怕的東西。
意識仍然是自己的,每一個夜里都會招受折磨,無論他怎么做,都會進入噩夢里,一次又一次看到各種恐怖的怪物。
區別只是在于,如果他扮演的更好,會少受些折磨,屬于自己的東西,會流失的少一些。
他認為自己早已經瘋了,也許瘋了,就不會有害怕,不會有恐懼。
他的確瘋了,卻無時無刻不被恐懼包圍與痛苦包圍著。原本作為一名雇傭兵,他的認知也開始逐漸崩塌。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孩。
就在幾分鐘前,“交接儀式”終于結束。
他站起身來,流下了眼淚。一邊哭一邊笑,難過著喜悅,膽顫著憤怒。
不管做出什么樣的行為,都不會感受到那股劇烈的痛苦,也不會忽然間分不清眼前的情況。
錯亂與割裂是他此時表情最真實的寫照。
然后他想起了叫了很多年爸爸媽媽的男人與女人,他終于不用再忍受他們了!
盡管大家都是受害者,但他無法接受,憑什么自己要扮演這個小孩子?憑什么?
大家都在莊園里,為什么是自己受的痛苦最多?
廚房在一樓。
但他不敢開門,開門和開窗在這座莊園里,多數時候是禁忌。
他耐心的等待著,死亡一點不可怕,因為他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失去了。
……
……
第二日。
六點的時候,天色依舊是暗藍色的,白霧,尹霜,林無柔都睡的很沉。
六點四十的時候,一陣動靜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很刺耳。
外面的狗沒有叫,白霧是被女人的叫聲吵醒的。
“這個聲音……什么情況,發生了意外?”
白霧緩緩起身,準備穿上衣服出去看看,但下意識的想要穿上調查軍團藍色的作戰服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陣記憶插入進來。
“爸爸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你不認真!”
一道聲音在白霧腦海里飄過,接著便是一陣針刺般的痛苦在身體各處,同時白霧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對這件藍色的調查軍團作戰服趕到陌生。
但好在,不多時,白霧就想起來了,這是調查軍團的作戰服。
他皺起眉頭:
“糟糕,如果我做出的行為,與父親的行為嚴重違背,我的身體會有極大地痛苦反饋,同時……我的記憶會被強行竄改?但這種竄改應該是臨時性的。”
“這就能解釋的通了,為何王先生不肯說一些話,也許說話的行為……會引發某種反噬。這種反噬如果太多,也許記憶的竄改,就會變成永久性?”
白霧能夠想象,如果不按照某個方法去做,身體恐怕就會抹去一部分記憶,大腦的邏輯就會變得混亂,然后最終強行因為新記憶的介入,變成另外一個人。
“規則果然才是最強大的敵人,某種程度來說,惡墮也是規則的產物,所以最可怕的敵人,是這個區域本身?”
“對方沒有限制我的思想,這么說來,想是不犯罪的……”
這倒是讓白霧有些意外,這區域規則,還聽契合刑法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