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做噩夢。”尹霜從林無柔的表情,也知道睡著也無法擺脫恐懼。
“不要怕,一個晚上很短暫。而且我陪著你。”
白霧溫和的笑了笑,沒有任何曖昧的意思,從第九病院的時候,白霧就知道尹霜膽子是隊伍里最小的。整個隊伍最接近正常人的角色。
他知道尹霜需要一些安慰。
電視已經被關掉,窗戶也關上了,電鋸人沒有出現,今晚不會再發生什么。
白霧沒有睡覺,開始復盤起白天的線索。
“假設我扮演的父親,就是那個搜集液體,用數字記錄年齡的人,那么液體可以推斷為是人類女性的體液,聯系前臺……這是一個本質上相當變態,沉迷于玩弄女性的人。”
“襲擊我的電鋸男,從腕表上看,他的身份不簡單,說不定就是我扮演的這個人,那么就可以側寫出,這個人蔑視女性,玩弄女性,且有很強的暴力傾向,物以類聚,因此整個二十一層,才會有那么多罪惡的房間。”
“這種人最在乎的是自己,夫妻恩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末世降臨,他最關心的應該是他的生意。”
“他的生意和貿易出口有關,加上酒店式大樓的規模,這絕對是一個全世界排得上號的超級富豪。末世降臨,他的生意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里是食城,食城爆發鼠疫,大量的變異后的老鼠不斷涌出……并且還有人抗拒著沒有領到游輪船票。”
“這一切都是末世降臨時的混亂景象,這種時候,秩序不堪一擊,他們這些富人也是最為危險的。想必莊園里的傭人都開始逃離。”
一塊塊記憶里的拼圖,逐漸拼湊出真相。腦海里有聲音催促白霧該睡覺了,白霧也假裝睡覺。
盡管閉著眼,他還是認認真真的思考著。所有見過的場景里,所有的細節。
“對了,我還忽略了一個地方……電鋸人腕表顯示的時間,是早上的十點二十二分。這個時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是從父親這個角色這里得到的情報,那么母親呢?母親做家務,算是全職太太,和小孩的感情很好,這種感情好應該是真的好,假設父親的變態人設成立,那么母親應該是一個受害者。”
“尹霜看到了掉頭發,雖然是恐怖元霧,但掉頭發應該對應著某種線索,很可能是母親因為某些困擾,而開始掉頭發。一個嫁給了富豪的女人,最大的困擾,應該就是愛情本身……”
“我懂了……她發現了男人的真實面貌?”
酒店式大樓里藏著許多邪惡的秘密。這些秘密一旦發現,支撐著女人繼續留在這個家的信念也許就會崩塌。
“一個沉迷女色且有資本縱情女色的男人,也許很多個晚上,都會找借口不回家,所以被窩不會是溫暖的,除非……”
尹霜扮演的是媽媽,媽媽自己還沒躺下,她的床怎么會是暖和的?
“所以不僅僅是男人有問題,女人也有問題啊……雖然先后順序在這種道德倫理里占了很大的優勢。”
男人在外亂搞在先為因,女人在家里偷人在后為果,但世間的事情,不是因果就能說清楚的,強勢的一方或者若弱勢的一方都會給自己雙標的權力。
這根本不是什么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末世降臨后,家庭里種種表相已經逐漸維持不下去那些惡心的殘酷的真相開始顯現!
“就差導火索了啊……家庭破裂,莊園里的一切表相徹底崩塌,最丑惡的一面暴露出來,還缺一個爆點,一個讓他們撕破臉皮的爆點!”
“我現在知道了時間,應該是早上的十點二十二分……還差一個日期,還有發生事件的地點。”
“地點應該是在酒店式辦公大樓里,但具體哪一層還不清楚。日期……新聞提及到了面具怪人,而面具怪人最活躍的一年,根據丹德萊爾的日記,是2023年。可以推斷,幾起新聞發生在同一年,群眾抗議獲得船票,以及鼠疫爆發……”
“但具體幾月幾日,還不清楚,還有一個關鍵性線索。”
白霧皺起眉頭,仿佛也在做噩夢,但他是在搜尋過往記憶里的線索。
可他也始終沒有找到線索所在。直到早上再次醒來,白霧才從一句話里,得到了線索。
“爸爸應該講講工作上的事情。”
“媽瞇,你為什么不跟爸爸講講我要過生日了?”
“我想跟爸爸撒嬌。”
早餐的時候,一家三口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這些指令。
根據他們的話題和行為,白霧知道,林無柔接收到了要撒嬌的提示。
尹霜則聊到了孩子生日,這個話題昨天聊過,但她今天又重復了一次。指示應該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孩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