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的記憶何其多,連續兩次都是同樣的記憶,是極其巧合的事情。
在贖回這段記憶的時候,白霧有片刻的恍惚。
這是一段關于白霧和父親告別的記憶,白父當時處于病重狀態。
就算丟掉了這份記憶,對于白霧來說,也不會損失任何技能,或者改變他的性情。
這段記憶其實并不重要,至少白霧這么認為的,但當普雷爾之眼給到了記憶缺失的反饋后,哪怕并不記得丟失了什么記憶,也沒感覺哪里不對勁,他還是第一時間贖回記憶。
記憶里,是一家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白父慢悠悠的吃著蘋果,看著窗外的細雨,詢問著白霧一些最近的近況。
當時這對父子已經有幾年沒有相見,因為白父過于變態的手段——白霧已經沒有了一部分情緒。
他不覺得父親作為醫生,這幅狼狽將死的模樣很可憐,生理上心理上,他都非常平靜。
白父也很淡定,說道:
“你會在這個時候來看我,倒是一件很出乎意料的事情。”
“我只是聽說你得的病,目前治不好,時日無多,想來看看你在死亡面前是否還能跟以前一樣虛偽。”白霧面無表情的問道。
“一樣虛偽,這個世界只有沒有被拆穿的虛偽。你該是很失望了。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開始。”白父笑了起來,用牙簽串起一塊蘋果。
蘋果不是白霧買的,白父這些年,作為一個友好親切且什么都會的鄰居兼大夫,他忽然重病,總是會讓很多人惋惜,紛紛探望。
“這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以為你會告訴我,死亡就是萬物的終止。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義。”
“這兩句話看似矛盾,但有時候矛盾也可以統一。吃么?”
白父給白霧扔了一個蘋果,白霧接過蘋果后,只是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我來看你,并不是要跟你說一些沒有營養的閑話。”
“我知道,你是要問一個你問了許多次的問題。”
白父的目光始終盯著窗戶,白霧則看著靠在墻壁上,看著對面的墻壁。
二人沉默了數秒后,白父說道:
“沒有原因,對我來說,你只是一件物品,毀掉物品,使用物品,雕琢物品,或者將其封藏著,都是我的一時興起。”
白霧離開了。盡管第二天,他又來探望了白父。
這對不像父子的父子,交流大多很簡單,偶爾也會討論案件。
但隨著病情惡化,二人的關系并沒有好轉,反而也越發的惡化。
似乎是某個本就不現實的想法,終于被想法里的人,親口否決。
本就不怎么期待的白霧,內心平靜。
白父更是淡定,仿佛死亡的到來,真的只是通往其他旅途的列車。
……
第二件事。
在白霧神乎其技的賭術下,真個賭場都感受到了白霧的恐怖。
這個人在很多惡墮看來,已經從賭神,變成了純粹的神。
白霧的籌碼越來越多,只有少部分是他跟惡墮或者人類對賭贏來的。
大部分的籌碼,他都是通過莊家游戲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