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指的是眼睛提到的以前那些試圖兩邊討好的。
當然,白霧要做的不是在兩個派系里生存,他想要做的,是統一兩個派系。
“前面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目前剩余的,活的最久的人,是你袁葉。這里我問你,你有把握一直活下去嗎?”
袁葉當然沒有把握,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白霧笑了笑,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又看向了錢一心:
“你有不少財富,但這些財富現在不在你手中。人死之后,就什么也沒有了不是么?”
錢一心也沒有反對,他只是問道:
“光提出問題,不提出解決辦法,只會離財富越來越遠。”
“我啊,只是想要各位明白一個事兒,大家都會死,所以跟你們在這過家家沒意思,我對夢里殺人不感興趣,要殺人就真刀真槍的殺,殺那些侮辱過我們信仰,試圖抹去我們人性的惡鬼。”
“但看起來,大家只是想要在這座監獄里一直活下去,那這個事情就簡單多了,因為辦不到,所以只需要等死就好,等死多簡單?我選擇在凈善派等死。反正都是要死啊……起碼落得個干干凈凈,要是抹去了人性,不斷的舍棄珍貴的東西,最后卻還是死了……哈哈哈,想想都覺得慘。”
白霧的這番話很扎心。
雖然看起來他是在支持凈善派,實際上也將凈善派每個人的希望都給抽空。
大家想活下來,它們生前不說都是絕對的好人,但也至少都對生活有熱情。
成為惡墮后,它們也早已習慣每天都與腦子里的負面情緒抗爭,來維持自己的人性,每天都生活在某個有限的區域里,無法離開。
所以監獄的寂寞其實可以忍耐,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但是白霧很“低情商”的挑破了這個事情。
他用歷史跟這些人講明白了一個事情,同時也要將它們的另一個幻想戳破——
“沒有人能夠在監獄里活下來,也沒有人能夠當典獄長。七百年來,你們聽說過典獄長更換么?”
“仔細想想,假如真有那么一個罪人出現,也真有典獄長會被替代的規則。典獄長會放任這個罪人活下去嗎?”
“所以啊,沒有人能夠在監獄里一直活著,也沒有人能夠取代典獄長,你們兩個派系,都太天真了,你們只有成為絕對的惡人,或者等死。這才是你們真正的結局。”
沒有人說話,兩個派系四個首領像是都因為白霧的話而陷入了思考。
這種思考很快為它們帶來焦慮。
看著一個個人臉上涌起愁容,白霧回到了獄舍內,說道:
“但我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我既然提出了問題,自然也有解決的辦法。我沒有開玩笑。而且不僅僅是活下去那么簡單。”
白霧轉向了另一邊,看著凈善派的首領,也就是武器頭說道:
“殺死敵人確實也是一種守護的方式,這種守護比起一位的防守,其實我更推崇,但你的敵人是這群惡改派么?你可得好好想想。”
距離出工還有一會兒,白霧關上了獄舍門,不再理會兩個派系的人。
他躺在床上,頗為悠然。
袁葉和錢一心對視一眼,心事復雜的離開,也顧不上損對面幾句。
對面的凈善派也一樣,呂言沒有說什么污言穢語,而柯爾特若有所思。
白霧的話語在它們內心落下了根,不依靠典獄長,且不舍棄自己的堅守的人性,能夠活下去,卻又不僅僅是活下去……
這在現有的選項里,似乎只有一種做法。它們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做法,但是……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