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來,除了第六層的經歷,他幾乎沒有對誰有凝重的戒備感。
哪怕是宴朝。
對付宴朝,該隱用了自己的本體,那具靈魂與潛力被扼殺了百分之五十的本體,但依舊穩穩處于上風。
最終宴朝被逼得使用了藥物,成為惡墮,被高塔規則所殺。
與宴朝不同,白霧沒有動手,甚至表現得很和氣,但那種危險的感覺,卻跟宴朝帶來的感覺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很好奇白霧到底經歷了什么。
白霧說道:
“我只是要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你永遠不是和我一個陣營的人,當初走出農場的那批人里,尚且有分裂的,雖然你我都是統治者的敵人,雖然你做的一切,是要讓我和隊長憎惡統治者,但黑就是黑,不會變白。”
如果有可能,我會殺了你。
這句話是這段話最后本該說的,不過白霧沒有說出來。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該隱。
該隱很聰明,嗅到了這番話里,白霧的殺機,但也察覺到了這番話里,白霧真正的意思——
“原來是合作。有趣,我以為謊言構建和謊言拆穿的一刻是最有趣的,但現在看來,還有更有趣的事情。雙方互相戒備,卻又把一切挑明了,這真的很有趣。白霧,你一定掌握著某種強大的,足以獲取某些特殊信息的能力。”
該隱仿佛是要把白霧看穿,繼續說道:
“真可惜啊……很多序列僅僅憑借描述,不自己擁有,根本不足以感受到創造序列者的偉大!我好想奪走你的身體,哈哈哈哈……原來直接把這種想法說出來,是如此有趣。你現在很強大,甚至比小矮子還強大,我對你的興趣可比他還要大了。”
這種看走眼的感覺,該隱居然覺得挺爽的。
原以為五九才是值得自己尋覓的容器,但卻不想,這么短的時間里,這個“備選”容器,竟然一路飆升。
白霧很清楚,該隱能夠這么囂張,是有自己的底牌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隨著自己不斷成長,甚至觸及到了井的領域,越來越多昔日的強大的怪物,不再具備威脅。
該隱也本該如此,但說來很荒唐,雖然該隱對自己的威脅越來越低了,可白霧眼里,該隱和幾個井字級怪物存在感一樣。
或許是該隱做過所有人不敢去做的事情。又或許……該隱和那位神秘的黑桃十息息相關。
白霧從第一次接到該隱挑戰書時,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狂妄無知,但又覺得這個人……大概會和自己糾纏很久。
總之,今日與該隱交談,便是要將一切弄清楚,于是白霧說道:
“我勸你還是放棄打隊長的主意,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叫氣運,放在七百年前,我想你我都不相信所謂玄學,但現在肯定相信。我家隊長是有大氣運的,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惦記他的話,代價可是很昂貴的。”
“至于我,你可以繼續嘗試。有個偉大的目標是好的,說不定有一天你就能奪取我做容器呢?加油,我看好你。”
很狂。
該隱再次確定,白霧真的變得極其強大了,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己,這和自己印象里的白霧完全不同。
“我們該談談正事了,你手里有著我想知道的信息,我手里有著你想知道的信息,為什么我們不交換,暫時合作呢?
等到合作完,彼此沒有別的價值了,你再考慮竊奪我的軀體,我再考慮將你殺掉,發揮最大的剩余價值,很符合我們這樣的人的做事邏輯不是么?”白霧提議。
該隱覺得這樣的白霧很有趣: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兩件事,一個事情,是高塔第六層有什么,另一個事情是,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腕處印有黑桃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