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小魚干身上留下了某些限制。
以至于這個記憶世界的主人,能夠找到任何人的記憶,卻無法找到自己的記憶。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種隔絕被因果注意的手段。
在白霧看來,那個丟了女兒的女人張嫻,所有人都忘記了她女兒的存在,也許就是某種因果劫持。
但這些事情,白霧也沒有任何證據。
白遠擅長的領域,他并不擅長。
里世界與精神世界的解讀和掌控,對于白霧來說也是極為困難,極為晦澀的。
白霧說道:
“他不喜歡你,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你,你何必見他呢?這樣的人,并不值得你等待七百年。”
光影并未停止。
小魚干只能從那些陰影里,回憶過去的時光,七百年如一日。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你好討厭啊!我不要見到你!我要殺了你!不對……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傷害你!”
白霧的身體險些在這個瞬間,如同那艘方舟一樣解體,他的皮膚被直接剝離了一部分,臉上的血肉暴露開來。
但因為有著強大的力量,又開始極速的愈合。
愈合……破碎,再愈合,再破碎。
隨后一股無法承受的風暴,將其吹飛,撞擊到了身后的殘垣上。
這是記憶世界,一個由小魚干主宰的世界。白霧再強大,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種客場作戰。
何況他對小魚干沒有任何戰意。
小魚干看著他,似痛苦似惶恐:
“你為什么不出來見我?我要殺了你的孩子!你快出來見我!”
遺跡與方舟,有著一種末日下獨有的美感,但這種美感極為致命。
白霧能夠感覺到,小魚干的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定,自己其實處在一種極度危險的境地。
“殺了我……他更不會來見你了,某種意義來說,我和他算是共生的關系。”
小魚干瞬間驚慌起來。
白霧不希望她情緒波動太大,然后再度失控,他必須得說一些緩和的話語:
“我是來幫你的,我沒辦法讓他見你,他也不想要見到你,但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可以幫你的。你的世界里也不應該只在乎他一個人。”
“不要你管!你走……不然我會殺了你!我討厭你!不對……你不能走。”
白霧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走。
他能夠理解小魚干那種痛苦,等了七百年的人,就在剛才出現了,但是卻不肯見自己。
而擋在自己面前的,是心上人與別人的孩子。
小魚干有些痛苦的蜷縮起來。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方舟殘骸,開始扭曲變形。
與此同時,在記憶世界之外。有些焦慮的等待著白霧歸來的文灝,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壓抑窒息的氣息。
游輪里所有的擺件與吊燈都在晃蕩著。
“發生了什么?撞到海獸了?”蔣柱感受著整艘游輪的輕微震顫。
文灝搖了搖頭:
“沒有海獸敢招惹我們,震源來自禁地,都坐下,不要驚慌。”
文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是希望白霧能夠平安歸來。
記憶世界內。
忍受著近乎被撕裂的痛苦,白霧說道:
“那些來自方舟的人,也有活著離開的,能夠與初代成為好友的人,我相信你和白遠不一樣,你有著讓初代認可的品質。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所以你要殺我……是因為我是白遠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