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月說道:
“我的仇人死在了我的面前,復仇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復仇成功,至少也能夠讓這種不快樂,有一定的意義。”
“雖然我不知道念魚姐姐你在見到了想見到的人之后,到底會怎么做,可你總歸得有這么一個機會不是么?”
溪云子和董念魚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還有過這樣慘痛的經歷。
“我也不比姐姐你幸福多少,而我啊,天生就對被男人欺騙過的女人,有同情心,雖然我屬于另一個陣營,但是好姐姐,我可不是你的敵人,我說這些,也只是為了讓你相信——
你至少得有一個機會,一個與傷害過你的人,當面對質的機會,不是么?”
董念魚對于井六,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
井六與井一的目的,都在于讓高塔出現,但高塔再次出現之后,才是二人分歧的開始。
如果白霧在這里,大概就能夠感覺到,井六的這一招,可以說直指要害。
因為董念魚掌控著無比龐大的精神力,靠著傳說級詞條,將霧外世界所有人都處在惡墮化的邊緣。
她可以暫時壓抑住人們的負面情緒,也可以瞬間將這些負面情緒釋放開來。
某種意義來說,董念魚掌握著高塔開啟的時機。
拉攏董念魚,就等于搶占了一個先手。
董念魚也知曉這一點。
事實上,沈殊月這番話到底還是騙了人的,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她連栗子都能騙,自然也能毫無負擔的欺騙董念魚。
……
當初井六交待這個計劃的時候,沈殊月也得知了一些董念魚的往事。
沈殊月倒是很好奇,得是什么樣的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愛他七百年,同時也恨他七百年。
她這輩子見過不少男人,最有趣的,當屬白霧。
后來得知……這個人是白霧的父親時,沈殊月倒是頗為想要會一會這個男人。
只是后來井六說道:
“他確實已經死了。命運只該指引,而不能徹底的告知,他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第一時間并未順從,但很快他也通過算計與計算,得到了一樣的結果。”
“什么結果?”
“他會失敗。”
“所以他選擇逃了?”
“可以說他逃了,也可以說他沒有逃。但以現在的因果來看,他是逃了。他的愛人與摯友都死去。”
“這樣的男人,還會有愛人和摯友?”
“誰知道呢,他也做不到滅情絕性,即便所有人都是玩具,那么在他眼里,也總歸會有一些比較不一樣的玩具。”
“您這么說,我可越來越想要見見他了。”
“你很美麗,但美麗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因為論及個人魅力,沒有人在他之上。”
最美的女人,總歸是會對最有魅力的男人感興趣的,但只是興趣,不是性趣。
她對白遠這種渣男,折磨的欲望明顯大過其他欲望。
同時沈殊月也注意到了井六的用詞——可以說他逃了,也可以說他沒有逃。
沈殊月很聰明,能夠跟在井六身邊,自然不僅僅是因為詞條。
白遠逃避了命運,卻又沒有完全逃避,這句話大概是體現在白霧身上。
一個七百年前的人,怎么會有一個七百年后的兒子?
白霧是否就是白遠沒有逃避命運的那一部分?
所以井六對白霧才會那么在意。至少在井六看來,某種程度上幫助白霧,也算是對抗井一。
沈殊月還記得,井六后面又說道:
“七百年前,在我還在追尋因果尋找我哥哥的時候,拖住井一的,就是白遠那批人。”
“只是他們低估了井一,我的哥哥當時也低估了井一,在徹底瘋狂之前,他甚至……還不是井一的對手,尤其是樂土,有著極為強大的東西在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