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顯然無法被說服,他平靜的表示:
“這個話題不用談了,我和他經歷了很多次戰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不懷疑零號,但白霧是我的部下,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你們,還是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吧。高塔的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
……
宴自在與謝行知,還有五九,三人最終分道揚鑣。
五九做的事情,在眾人看來最沒有意義。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
白霧或許是高塔七百年來將塔外探索進度推進最多的人,可五九卻有著極大的氣運。
這個人做的事情,或許離譜程度比不上白霧,但也是一個離譜和天花板結婚,離譜透頂的人。
塔外生存記錄,已經超越了人們的認知。
上一個記錄是二十四天,下一個記錄都翻了十倍多,這樣的一個人,要去做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也許……不可能都會變為可能。
三人也算分工明確。
謝行知繼續負責聯系零號,要想盡一切辦法,博得零號對人類的一絲好感,讓避難所,能夠通過機械城,獲得霧外世界的資訊。
如此一來,避難所可以作為情報中轉站,不停的給高塔輸送霧外的情報。
而宴自在,則開始制定詳細的,高塔收容政策,同時也讓避難所那邊,聯系霧外的一些勢力,想辦法與霧外勢力取得聯系。
……
……
在無法離開高塔的幾個小時里,五九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悠閑。
他陪著部下們喝了一頓酒。與每個人都交流起曾經的點滴。并囑咐好他們,要在接下來的一系列事件里,想盡辦法,努力活著。
這之后,五九陪阮清韻在底層走了走。
二人回憶起以前的很多事情,阮清韻說道:
“我還記得,你和劉暮當時加入調查軍團,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改變底層的現狀,雖然為了達到這一步,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現在……真的很好。”
“是的。”
“只是劉暮,確實可惜了……”
“不可惜,劉暮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嗯,我其實從來不怎么懷念過去,只是你走的這段日子里,經常回憶起鬼推磨事務所里的一些事情。”阮清韻含情脈脈的看著五九。
五九笑的很溫柔。
二人的對話又從過去,到了現在。
“你打算回來待多久?”
“等到能夠出塔,我會再次出塔,霧外還有一些人和事情要安排,那些人和事,雖然與我無關,但總歸是要盡點責任的。”
五九說的是那些信奉著“不高之神”的福約兩島的各色求生者們。
阮清韻不大懂,她本來就是一個很有手段的女人,但幾度以為五九死去后,再次見到五九,她內心柔軟了不少:
“所以我還得等你。”
這句話觸動了五九。
生在這樣黑暗扭曲的世界里,有個人始終等待著自己,是何其幸運。
五九忽然間將一些從來不肯說,或者不敢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清韻,我會努力活著,如果有機會我能夠見到扭曲終結的一天,無論我多少歲,無論你我變成了什么樣子,我都會用余生來陪你。”
“我需要你明白,我這樣的人……也許很難活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塔外調查,從來都不是輕松的事情。”
“這些年我見過太多的人……來不及跟人告別,就永遠的離開了至親的人。”
“我一直很害怕,如果有一天我許諾了你什么,我卻死了,那我是否就成了一個辜負了你的人?”
“只是啊……現在我忽然明白了,我至少得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至少得告訴你……”
五九的話被打斷,阮清韻忽然抱住了五九。
這個連被人綁架,也不曾流過一滴眼淚沒有一絲害怕的女人,這一刻竟然泣不成聲。
這些話阮清韻以為還要等很多年才會聽到,也許一輩子也聽不到。